原来,答案就在这高原之巅1400字
满山坡毛色雪白的羊群缓慢移动着,万丈金光倾酒在神圣的山头。那里,是朝圣者们。
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草扎的精神,从此万寿无疆。《默读》后藏,无非白雪皑皑,高原戈壁,飞沙走石,荒无人烟。当我第一次踏上这世界屋脊,竟是有些失望的。毕竟那里没有传说中的卓玛牧羊,没有传说中的琅环典藏,也没有传说中的人间天堂,只有穹顶之下的一片苍茫,和那庄严神圣的雪山在风沙中的无尽召唤。
正是在这里,我遇见了达娃。
那是黎明前的日喀则,灰蒙蒙的天笼罩着泥瓦的街巷。远方是风的嘶鸣,像是在控诉太阳的吝啬,不愿在此处洒满阳光。正当我乏味于门可罗雀的古镇,转角惊艳地出现了女孩的一抹彩,那是真正的流光溢彩:身披锦裘,脚踏棉靴,若是再加上面庞上七八分的高原红和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扎西德勒!”达娃笑着一路撒欢到我面前。
“扎西德勒。”相比之下,我就有几分拘谨了。
“是从山的那边来的吗?”她的声音稚气未脱,又有几分藏族人的热情。
“是的。”我应和道。
“改天,改天我带你去看圣湖。”一番攀谈,她庄严而肃穆地向遥远的天边几次拜着,双手合十,迎着日喀则清晨破云而出的第一丈光芒。“嗯,改天。”或是被她感染,我面向南方,面向遥远天边的雪山,
与她约定,好像雪山能听见我的声音。
“愿佛祖保佑你,我要去朝觐了,一起吗?”她忽闪着一双明媚的大眼,露出几颗白牙,咧嘴笑了。
“呃-你们为什么要拜佛呀?”我不忍拒绝,只得同意,却又好奇心起。“阿姆说,是要为众生祈福呢,”她憧憬地看着东方,“阿姆还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拉萨!”
“是吗?我······从那里来。”
“那里有万圣的大昭寺、奶砌的布达拉宫,往东,那里有苯日神山和雅鲁藏布大峡谷···...”我滔滔不绝地讲着,达娃听着听着,就哭了。“为什么哭呀?”我慌乱地安慰她。
“一定是佛祖听见了我的声音,才让你来告诉我山那边的模样的······快点跟我来!”她破涕为笑,轻挽着我的手,穿行于大街小巷。
“要去哪儿呀?”我问着。
“去山上,去看大湖。”她跑得气喘吁吁,却不停下。
一步,再一步,向山顶又近一步。在草皮苔藓中踩下的每一个脚印,她都不曾停歇。这也是一个“疯狂”的民族,谁说不是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将认识半天不到的朋友带到这山岭的。
又翻过一个山头,看见了大湖,在群山环绕中,映着净空的蓝,烈阳的灿,泛着微光,恍惚间以为是人间仙境。满山坡毛色雪白的羊群缓慢移动着,万丈金光倾洒在神圣的山头。那里,是朝圣者们。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静默着,跪伏着,吟诵着。风像没有了速度,光像消弭了脚步,一瞬便已足够。那里是天然的静,一切都似画家的名画,本应装裱在卢浮宫夸张烂俗的古典画框中,供人欣赏。在这里,在这天地间、山水间、你我间、生死间,却浑然天成。
我看见达娃在被撼动了一刹那后,便熟练地伏下,同许许多多的藏民们一起。这个民族好像本应如此,生于长空,翱翔于风。远处的雄鹰在艳阳下盘旋,顺着一绺长云直落天边,寂于山水,隐于尘世。
“为何,要为山水、为你我、为天地祈福啊?”迷惘中,听见了我在开口喃喃。
神说,既然你们生于这尘世,那便祈愿保佑这尘世,在无际的荒野中醒来,追逐着天边猝然消逝的流星,翻过山丘越过崇岭从未停歇。后来走过时光,为苍生祈愿。回望这灿烂盛大世界,抬头看,是繁星漫天。原来,答案早已匿于这高原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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