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无间1600字
这一瞬间的故事,在思想掠过的一刹那凝固。那些记忆在时间里渐渐褪色,剩下几个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中跳动。最后谁也不能在故事的结局画上句号,只因我们还有梦想。——题记
在高中,我有个死党,他有个很龌龊的外号——色狼。
我叫蔡宇航,性别男,爱好女。我虽然不是杨利伟,但是有一个比杨利伟更帅的外号叫色狼。我记得这是色狼高一班会课自我介绍的全部内容。当时听完色狼板着脸念完自我介绍,老师愣了,我也愣了。我拉着我初中三年的好朋友小R冲到了教学楼下面的自修教室,躺在桌子上笑抽了。在我的印象里,高中总有一个胖胖的化学老师,总有一个男男女女聚集的小花园,总有一个身上有着淡淡烟味的教语文的男老师,在很多个总有里,就是没找到一个能让人高中三年都很热血的家伙,我决定要和他交朋友。
后来小R说,我和色狼就是命中注定。
顺着故事发展的必然环节,我和色狼从高一认识便成了死党,色狼喜欢乱七八糟搞一堆事情,所以凡是只要和他有关系的事情,老师总喜欢把我扯出来通风报信。色狼常语重心长地教导我,阿哲你小子只管拿我去给老师编故事好了,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但是记得我故事的结局一定要积极。
正因如此,我必须在老师面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于是乎,色狼从高一开始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睡神”。毫无理由地睡,一天十几节课可以一路睡到底。所以色狼经常去老师办公室喝茶,有时候运气好可以一直喝到下午放学。下午放学色狼回来,会在食堂里打个转,用各种理由拒绝食堂热腾腾的饭,带我去吃小卖部杂七杂八的东西。那时候泡面是我们革命的本钱,我和色狼常端着泡面蹲在球场的树荫下,两眼瞪着橙黄色的篮球传来传去,不时唾液横飞地大叫,有时候连自己吃到掉到碗里的落叶都不知道。
话说每天晚上的卧谈会,自负声线良好的色狼总是霸占着大伙聊天的时间独唱。唱的歌带些淡淡的沧桑,比如《大海》,《光辉岁月》之类。色狼比我大一岁,唱歌的时候总喜欢把最后一个字拖得再长一点。我说他恶心巴拉,他说小屁孩懂个屁,这叫感情的延展。这小子作为我们寝室的主唱,有时候唱高潮的时候有点忘情,不禁把声音飙起来,少不了值日老师和宿管的臭骂。色狼每次都是唱了骂,骂了再唱,唱了再骂,然后再在这件事上画上一个无限循环点。
音乐课色狼从来不睡,原因除了音乐老师是个美女之外,其实是根本睡不着。一群没音乐基础的孩子咿呀咿呀地跟着老师唱个不停,除了老师鹤立鸡群之外,有时候听起来还真像哭丧的队伍。音乐老师常常不在,所以空旷的教室马上变成了男女告白的圣地,男生深情又狗血的告白场景十有八九是从偶像剧里提炼出来的,大家看得不亦乐乎。那一天也不知色狼是灵光一现还是荷尔蒙骚动,突然一本正经地走上台自己给自己报了个幕,然后握着多媒体遥控器放声高歌一曲,霎时间全班都静默了。
色狼在那节音乐课后一炮走红,突然成为了大伙热议的人物,同时也受到不少女生追捧。也就是那时候,色狼不知不觉在气势和魅力上压倒了我和小R,奠定了3人中老大的位置,而我和小R沦为给色狼送情书的地步。而色狼对情书并不感兴趣,每次把收到的情书“收件人”换几个名字拿去送给别人,搞得别人心神不宁。据说这一切的源头是色狼在初中喜欢过一个女老师,天天上课不认真,天天去老师办公室喝茶,然后天天扒着栏杆遥望老师的身影,每次那个女老师上课色狼就抢走班长才能喊的“起立”,只是后来这年轻的女老师调到别的地方支教了,色狼伤心欲绝,变成了现在这副死样,顺理成章地得到一个无人能敌的绰号。
故事在那天发生了一个革命性的转折。
那天化学课,班主任拿着一本白色的稿子,字正腔圆地讲了一堆有关于艺术节的事情。同学们像一群狼一样站在桌子上嚎叫,色狼突然从睡意中挣扎起来,迷迷糊糊唱起了《笑傲江湖》。人送外号李寻欢的班主任一个粉笔头命中色狼方方正正的脑门,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色狼捂着头突然倒下了,全班都老实了。老师又说要安排一个节目代表我们班参赛,无人回应。最后老师抛下一句话,自愿者去班长那儿报名。
下午的语文课,语文老师发下上个星期要写的摘抄。老师拿起一本说,这次的摘抄我们班的陈哲同学写的不错,我非常喜欢。听到这个我全身的血液好像倒流一般,大脑刺痛地把眼睛瞟向我的那一堆作业,愕然发现我的摘抄本还在桌子上,那本平时发发文骚的创作小本不见了,我抬起头看看它正在老师手里。我顿时萌发出一种想亲那个阴差阳错交上我创作小本的小组长的邪恶想法,可惜他是个男的。细细回味老师的话,原来哥也有个很牛逼的梦想,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敢承认。老师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我顺着老师杀气逼人的眼神,一眼就看到了色狼那个位置。色狼的屁股已经远离了他的座位,和边上的男生女生聊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老师语气一顿话锋一转,说道:“还有些同学真是不知好歹,除了上课不认真之外,交上了的摘抄也是鬼魔鬼样。你自己看看,这叫老师怎么改…做人也得有点追求有点梦想,别一天到晚在学校混日子。”色狼错愕的把头往回转,看到那个老师高举的本子,上面是打好的9个格子,乍一看怎么这么像空间里的魔方日志,色狼脸唰的就红了。
我看色狼怎么状况有点反常,一直趴在座位上。直到语文老师走后,色狼皱着眉头站起来,一拳重重地打在桌子上,气冲冲地把我和小R拉到他位子上,以为他拿我俩当出气包,那时小R一脸的惊慌失措。
其实我根本没想到,一个屁大的孩子会被梦想这两个字激怒。
色狼语气沉重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问我和小R,是不是兄弟?
我和小R齐声肯定的回答,是。
色狼搭着我的肩说,既然是兄弟,那就帮我一把,和我一起去参加艺术节。
我好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走,报名去吧。
而后擦身而过的国庆是我们几个每个学年最潇洒的时光。色狼把聚会地点直接定在他家,一个只有他一个人住的房子。色狼的房间里乱七八糟,散乱着一些歌谱和音乐杂志,我发现色狼的被窝里有一把吉他静静地躺着。色狼把一张摆满外卖包装的桌子搬过来开家庭会议。我正看着窗边被色狼洗得皱巴巴的内裤笑了起来,色狼朝我的肩膀上给了一拳,小子别笑,给我严肃点,你见过哪个英雄不穿三角裤的?
家庭会议开始。色狼在冰箱里拿出几瓶酒,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笑道英雄怎能不喝酒呢?我们开始商量那天稀里糊涂的冲动之后我们该在艺术节上搞些什么名堂。小R先发言,大致方案是我们上去随便装下小文艺,朗诵诗歌一下好了。色狼出口便是一句真臭屁,首先们明确下方针,我们这次是证明自己,不是上去作秀,所以小R的提议作废。顺时针转过来轮到了我,我说要不我们三个唱歌吧,小R问什么歌,我也不知道。色狼顺势在地上捡起一张手抄的歌词,故弄玄虚地拍在桌上,露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倔强》,然后色狼感慨万千地抒发我们狗血的好像上天早就注定的缘分。我和小R又开心又害怕地喝了那杯酒,那是我们的第一次。
万家灯火在眼前铺开一片,照亮星空。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我们三个喝光了所有的酒,按遍了所有的电视台,把《倔强》这首歌调成了单曲循环,三个人躺在一块傻笑。好像这个年纪,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笑得这么放肆。色狼忽然无厘头地问我,阿哲你想过未来吗?我木讷了两秒钟,昏沉沉的脑子说出了所有以前都不敢说的,就是蛰伏在心中的一切。我知道色狼没有醉,一个晚上就这一个话题,聊到夜深酒醒,聊到三个人都沉默。
早上醒来房间的窗户上朦朦的水汽,我们三个的身子不规则地重叠在一块,酒瓶散乱在身边,仔细想想昨晚敞开心扉说的话仿佛怅然若失,却又感到内心最平静的安稳。
我用尽了所有的脑细胞来安排一个足够拉风的出场,小R用定型啫喱水把头发搞得像个没搭好的鸟窝,三个人东拼西凑几个创意就把这么几分钟的舞台表演安排地满满的。要回学校的前一天,色狼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把我和小R硬是拉到了KFC,他说今天他请客,能吃多少吃多少,然后笑得找不着北。
接下来的几天,教室里的时钟好像没了电池,走得出奇的慢。在对时间这点上,我们三个的态度保持着高度一致。以至于色狼盼完太阳盼月亮一样,趴着桌子睡了一觉还有一觉。小R也支着脑袋发呆。而我则忙于用上课的45分钟去权衡下课的十分钟到底是去接水划算还是去上厕所值得。猛然发现,时间和等待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矛盾。
艺术节的日子终于在小R把《龙族》的最后一章看完的时候,到来了。
当然时间是在深夜。色狼翻了一个身,把小R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悄声说小R明天还要办正事,成败在此一举,早点睡。小R不情愿地关掉手电,在牙缝里掉出一句收到。
我们画着淡妆在台下看表演,没想到演出服装这么薄,三个硬汉在台下打着冷战鼓掌。和我们混的很熟的女生小铭冲到我跟前说,马上要轮到你表演了,快到后台准备吧。路上,我看见小R和色狼的唇彩已经被舔完了,索性一挥手也把唇彩擦掉了。
灯光照在我的脸上,什么也看不清,心跳随欢呼沸腾,
色狼的琴弦带着我们的节奏,然后歌声一句一句。冷风轻轻地吹,我却好像一股热血涌上喉咙一般,积蓄已久的心情穿过话筒奔流不止。小R好像小宇宙爆发一样,高举话筒用尽全力唱完了高潮。好像只有是色狼是最冷静的。指尖在琴弦上扫过,眉宇间的坚定不像以前那个色狼。掌声和呼喊一波又一波,那阵热烈从未停止过,我好像忘了自己是谁,自己站在哪里,只听见风呼呼地吹着,伴着歌声脸颊两行热泪。
下台之后的三人,在热烈之后抱在一起,没有过多的言语,色狼的泪湿了我的肩膀。
后来我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却不知道如何写故事的开头,更不知道结尾,只有那些温暖的片段。
我们一直追逐着心中的梦,让这段故事没有结局。
回想起过去,就像一场闹剧。可以没日没夜地笑,聊一些能让热血沸腾的梦然后哭到天亮,在大人的眼中我们无法理喻,只因为我们还是少年,怀揣梦想不折不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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