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家乡的列车1000字
一岁的时候,我就和父母举家从汕头迁到了广州,汕头到广州的这些路,我走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不一样。
很小的时候,我和家人回家,都是坐长途大巴。妈妈就抱着我,一家人一起来到天河客运站坐车。我一上车就开始吐,一直吐到下车。回一趟老家,整个人就像大病了一场。那时候一家人既盼望塞车又怕塞车,因为塞车停了下来,我就可以好受些。妈妈说,因为心疼我,那时候我们不常回老家,而我和老家的那种羁绊,也因此少了几分。
后来,五岁的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一起坐火车回家。那是我印象中第一次坐火车,所以很兴奋。那时的火车走得很慢,到汕头要12个小时。爸爸妈妈给我们订卧铺,还专门选择了下铺。记得爷爷说,最好的就是坐这种火车,时间是久了一点,但是有软软的床,累了打个盹,一家人还可以在一起聊天游戏,其实是很快乐的时光。
那时爷爷会做好炒饭,装在保温饭盒里,带到火车上吃。那一次我没有晕车的痛苦,整个人都超级兴奋快乐,一路上对着窗外的山、云、天、水,不停地问,不停地说,不停地笑。我一知半解地听着爷爷口中的那些地名,想把它们与广州和汕头联系起来;我看着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人物,想从他们的言语中挖掘他们的故事;我望着窗外的青山、海水,还有那狂吠的大黄犬,想象着它们的一生。
结果呢,过度兴奋的我,在十点半就嚷嚷着要吃饭。爷爷拗不过我,只好打开饭盒,给我盛了一些,我看着金黄色的米饭配上深绿与嫩绿混合的芥蓝菜,还有那泛着红光、鲜里带甜的虾,又一次笑成一朵花。后来因为我在十二点的时候又一次吃了不少,这事也成了爷爷津津乐道的“事件”之一。
等到下车,天已经全黑了,我困得差点站着就睡着,好在此时,姑丈已经开着他的轿车,在车站门口等我们了。
再后来我和爸爸在清明节一起回汕头扫墓,说是要坐高铁。以前出去玩,坐高铁总是要去很遥远的广州南站,光是在地铁上的时间就要花掉一个小时,所以我也略微有一些烦躁。没想到,爸爸却带我去了离家很近的东站,我才意识到原来这里也有高铁。这一次虽然没有了床,没有了爷爷做的炒饭,但我和爸爸一路上也是聊天游戏。
窗外的景色和那时完全不一样。闪过的一座座山,五秒钟就走过的大型农田,衬得在田野间劳作的人是多么渺小。车厢门上面滚动的地名——惠州、汕尾——我依旧在地图上无法定位,而旁边两百公里每小时的字样,我也仍是懵懵懂懂。又想起不到一秒就闪过的田中的人,或许渺小,但仅仅三个小时的路程,又在述说着我们的速度。
下车后就看见叔叔婶婶和我们招手:“中午要吃牛肉火锅还是卤鹅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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