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里潜伏着你的忧伤,我的欢喜1600字
气温和这个季节的潮水一样徐徐退去,着一袭运动装光着膀子的热闹夏天渐行渐远,一些树的叶子渐渐发黄,徒留一地衰老的繁华。冷风过境,扑打着这个城市高高低低的建筑物和一切准备冬眠的动植物。天空一日暗过一日,一天低过一天。时间的钟摆永不停歇地迈着悠闲的步调,它轻轻叹息:秋已凉了。
秋天,这个最为复杂的季节,如约而至,翩翩然降临人间。没有早一步,亦没有晚一步,周身的一切,都刚刚好。田野里,农人在沉重的机器轰鸣声里高唱朴实的丰收曲,等黑夜睁开黑眼眸,喧闹散场,只剩满地狼籍;谁的爱情,诞生在暖春,成长于盛夏,碰到秋天免不了要进入一段蛰伏期,倘若熬过去了,那整个寒冬便也会是暖暖的,要是劫数到了,分道扬镳的命运是逃也逃不掉的;历经挥汗如雨的盛夏光年,后面又有白雪皑皑的冬天在苦苦候着,于是在秋天,阳光的笑脸总是短暂,冷风也没落个上好的去处,天气也往往阴晴不定,秋天的一切都好似那墙头快要栽落下来的野草,在风中左右摇摆,总归是没个定数的。鉴于此,由不得你不俯了首,乖乖承认这该死的秋天是个最为复杂的季节。
偶尔天气大好。圆圆大太阳高高挂,穿破层层叠叠的云彩投射出淡淡金黄色光晕,这光总是让我联想起小时候放学回家路上随处采摘得到的小黄花,充溢着无限生机与灿烂前程。站在五楼阳台上仰头直视太阳的时候,耳边似乎回荡着母亲嗔怒中夹带些许温柔的责骂,傻孩子,不准再像这样用眼睛直接看太阳,不然会瞎掉的。那时我还只是很小很小的乖孩子,对于大人们的话语总是言听计从。譬如说我现在很喜欢吃苦瓜,觉着越苦越好吃,搁十岁以前恰恰相反。炎炎夏日,清炒苦瓜在餐桌上必不可少,我向来是极其厌恶吃苦瓜的,某天却因了父亲几句轻浮的说辞便彻底爱上苦瓜,一发不可收拾。父亲说苦瓜有很多好处,譬如清热解毒啊延年益寿啊能使脑袋变聪明啊等等,最重要的一点功效是可以使男孩迅速长高。刚好那时我正想快快长高点,好在球场上肆意驰骋打遍天下无敌手,自然而然,那以后凡是有清炒苦瓜总会被我一扫而光吃它个底儿掉。这习惯到现在依然未改。
抬头无数次直视太阳但至今眼睛仍健康无比,全身上下受过很多次伤身板还挺硬朗,前行路
上跌倒过很多次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伤口结痂之后会愈合,跌倒了自己爬起来昂首大踏步继续傲然前行。我始终戒不掉直视太阳的习惯。直视因为还心怀希望,当别人都深陷进现实泥淖里无法自拔时,只我一人紧紧揣着无法言说的理想。屈原在投江前作了一篇名叫《怀沙》的赋,有一句说得恰到好处: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周敦颐这样形容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其实顶着压力独做一支莲,也未必不好。
秋日午后的阳光焕发出一种格外柔软的温暖,从遥远天际跑下来就像江南丝绸轻抚干枯的皮肤,有一种飘忽不定的存在感。迎面而来的风里有阳光的味道,风里还夹杂着枯草和树叶的陈旧气息,以及杭白菊那挥之不去的淡淡清香。正是于这样大好光景里,在球场上奔跑、跳跃、防守、进攻,活动活动筋骨,舒展舒展心情,内心的惬意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
等到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之时,盘了腿端坐于水泥球场之上,再抬眼去看西边夕阳,却捕捉不到它丝毫光影。原来是躲在一排排高楼后面羞于出来见人了,又或许是在天空行走了一天太过疲惫便早早下山,想早点上床睡觉了。没有太阳可看,漫天云彩也是不错的。看,它们精灵一般,一刻不停地变换了鬼脸来逗你,这会儿是一头迅速驰骋的马儿,只低头看了别人进一个球的功夫,它们已然调动方阵围成大葫芦的形状。这云彩调皮得很,却也怪可人疼的。
而更美丽的,永远都在后头。夕阳渐渐落了下去,趁着这当儿,漫天云彩也跟着变换了颜色,煞是好看。先是红玫瑰般亮得刺眼的深红,而后是太阳花般轻柔柔的淡红,太阳挣扎着作最后呼吸之时,云彩的颜色也随之由淡红转变为暗红,浓血似的夹杂着厚重的黑色和黏稠的不舍与哀伤。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昔时的诗人马致远在历史的滚滚沙尘里早已走远,而此刻,夕阳西下之时,地点并非西北大漠。这里,是江南。是周邦彦的江南,是唐伯虎的江南,是鲁迅的江南,更是丰子恺的江南,是矛盾的江南。是古旧、清净、安详而且幽静的江南,水乡里有高高的屋檐,黑黑的窗棂,长长的青石路,窄窄的街衢,幽幽的水巷,瘦瘦的乌篷船,烟起雾落,云蒸霞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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