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爷900字
太爷去世已经两年多了。印象中,太爷属于那种慈眉善目的老人,身材瘦矮,眼窝深陷,最引人注目是他有一部雪白而飘逸的长胡须。孩提时,我就常常幼稚地问:太爷,你怎么也会有这样奇怪的胡子?这不是只有电视里的土地爷或“老顽童”周伯通才有的吗?而他总是笑而不答。
儿女们早已年过花甲,太爷也算是儿孙满堂了,可他们都奔走于事业,所以太爷身边总是冷冷清清的,很是寂寞。他最高兴的时候,莫过于过年了——那时候,舅舅、阿姨都开着轿车回来,一向冷清的家顿时热闹起来,太爷笑得合不拢嘴,露出那颗仅存的残牙。可是,第二天他们又要走了。他总是倚在门边,望着轿车远去,直至消失在极其有限视野里。屋里床铺上堆满了礼品,可他的脸上却尽是伤感和落寞。那时,站在一旁的我竟也鼻头酸楚,默然无语……
几个孙儿中,太爷很疼爱妈妈,身在广州的妈妈也总是叮嘱我说:太爷老了,有空的话要多去看看他。太爷总是很高兴我的到来,每当我亲热地喊声“太爷”时,他总是展颜欢笑,摸摸我的头,然后去屋里拿东西给我吃——虽然只是些小饼干之类的甜点,可我却十分满足。他也一样。要走了,他总会摆摆手说:“小心点儿,下个礼拜再来。”每逢过年,太爷还会塞给我压岁钱。妈妈见状,极力推拒:“太爷那么老了,不能拿!”太爷立刻板起脸说:“你们是不是嫌钱少?唉,到底是大了,没法管了!”妈妈只好妥协,于是太爷脸上换了一副壮志得酬般的心满意足,众人相顾莞尔。
还记得那天妈妈对我说,太爷恐怕不行了,你快点来看看他。那一刻,我的脑袋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一片空白。我来到病房,首先看到的是架子上的吊瓶以及一屋子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的人。太爷更加消瘦了,颧骨高耸,眼神空洞,气若游丝。我先是一阵恐惧,接着只想哭。大舅俯身贴在他耳边说我来了。这个消息给他的眼睛注入些许生气,他转过头,对我说:“你……要好……好好照顾弟弟……一定要……读……好书……”我拼命点头,握着他的手,大声地说:“太爷,你会好的,你要多吃点东西!”他微微点了点头就又不动了。这是我与太爷的最后一面,几天后,他溘然而逝。
现在,每当我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温和的声音“小心点儿,下个礼拜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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