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怪同桌Ⅵ2200字
一发威力不可小觑的火球打在我的身旁,将地皮翻起了好几层。谢由安从一条树枝上跳到另一条树枝上,我在他身后几米的地方凝聚了一个火球。他察觉到了,“呼”的跳起来,火球打过来,擦到他的鞋底。那太阳一样的红家伙又来个急转弯,向上追赶着他。谢由安跳到半空,火球也就跟着来了。他回身过来,直接把右手松出去。那双粗糙而大的手深深地陷进了火球里,搅动着。火红火红的球体中间出现了一丝蓝色,随即慢慢扩大、扩大。趁着这会儿,我在他的身后再次凝聚了一个火球,直朝他的后脑勺奔来。他把左手往后一抡,把那个火球也顶住了。我一跺脚,再次从他的正上方打下一个红东西。可没等新的火球凝聚完成,谢由安两手的火球猛地爆裂开,火花四溅,硝烟蔓延,什么也看不见,空气中满是火药味。我意识到不能再玩火球这样拙劣的把戏了,于是我蹲下去,拔了一根小草,念念有词。我与谢由安之间的地皮全翻了起来,我想那大家伙长有五十米左右,铺天盖地地朝谢由安覆去。先前火球爆炸的火药味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泥土气息——我喜欢。
谢由安刚刚把我从他头上打下来的火球解决掉,随即就被那些翻起来的巨大的地皮包得严严实实。那些地皮卷起来,形成一个圆球,把谢由安围在中间。我还小心地留了几个洞给他呼吸,在实战上,这些地皮球的作用就是把人困得窒息而死。我仔细地听着地皮球里发出的声音。一开始是一阵寂静,那球一动不动,也没有异样。随后,一种喃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轻很轻,我都几乎没有察觉到,然后又是静。几只受到先前战斗的惊吓的小鸟又回到了它们的巢中,在地皮球后方的一棵树上,它们在叫着,似乎惊魂未定。一阵子,它们嘎然而止,又飞走了。
“哦,真糟糕。”我大声说出来。
一声巨响对我的耳膜进行了突如其来、而又猛烈至极的进攻,以至于我在一小段时间内没反应过来,对我还有没有耳朵表示怀疑。那声音震得我脑袋发颤……真可恶,对不?地皮球裂成了无数的碎片,无助地跌落在地。谢由安漂浮在半空中,一副悠闲的样子。
“训练时间结束了,咱们去吃早饭吧!”他高声喊道。
“是—的。”我落了地,悠悠地向木屋走去。“真是个爆破专家,”我想,“什么都炸。”
我们一星期有两次训练,亦就是演习。“咒术”——也就是魔法——并不难学,当然了,我是指我现在学的这些。谢由安告诉我,更高级的咒术是很难学的,例如他第一次示范给我的那个咒术——土地人——那种咒术需要点发起者的血。这让我有点毛骨悚然,不过他说,那就跟用笔头扎扎手指没什么分别,而且还能用愈合咒马上让它康复。
今天的早饭是番薯和一只谢由安猎捕的兔子。那番薯吃了口干,兔子倒是很可口,谢由安把它烤着来吃。吃完早饭,我们到森林里去,为明天的午餐寻个着落。我们通常能打很多东西回来,只是这儿没有鸡。我们偶尔还远足到平原上,去饱览壮丽的风光。如果不是宗堂交给我的、还不明确的任务,我真想在这儿住下来,这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
我们遇到了那条小河。是我初到小屋时,那棵被谢由安激活了的树跨过的那条小河。谢由安让河床升高,尽管这会让小河上暂时出现一个土堤坝。我与他轻松地过了河,他再让河床下沉,水流又畅通无阻了。河的那一头也是森林,无边无尽,枝叶繁密得遮住了太阳。我举起一把刀子,在前面砍开那些挡路的叶子,否则我们根本无法通过。
几只鸟儿从树冠中“嘎”的叫了一声,腾空而起,冲上云霄。我觉得它们很像我与谢由安训练时惊起的那几只鸟,同样的花纹、尺寸,那么可爱。我望望谢由安,发现他异乎寻常地抬头死死盯着那几只鸟,睁大着眼睛仔细观察。然后又缓缓低下头来,用一阵很淡、很淡,淡得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说:
“它们受到了惊吓。”
好几个火球从某棵树上打了下来,爆炸引起的气浪将我头朝下紧紧地按在地上,就像擒拿住一个盗贼。我翻过身来,发现谢由安不见了踪影,随后又看见他站在一根树枝上。然而,在下一瞬间,他又不见了。树林在熊熊燃烧,那情景很可怕。我并没有被吓倒,而是对我被冷落了感到不满——我知道谢由安和那个发出火球的人在格斗,他们在树枝上。忽然树上传来谢由安的声音:
“把火灭了!”
我的法力还没有高到能制造出一吨水,所以我急得直剁脚。这时谢由安又喊了:
“把火熄灭,你这个傻瓜!”
“怎么熄?”我气急败坏地喊。
“熄掉!”谢由安的声音已经是歇斯底里的了。
这时,一个念头蹦出来。它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验证就被我实施了。我顺手将身旁的一棵花连根拔起,并念了咒。着火的那块区域的地皮像一块地毯一样被卷了起来。我忘了上面的树,可我刚想到,这个问题就被解决了。那些树也拔地而起,被巨大的地皮球包住了。同时被地皮球包住的还有那些可怕的火焰。燃烧的声音忽然间就没了,半空中只剩下残留的硝烟,扶摇直上。
谢由安在树上跳来跳去,不时打出一个火球。另外还有一个人,头上戴着一只宽沿帽,身上一条皮带斜斜地挎着。他穿着一间质料粗糙的布衣服,脚上穿着草鞋,活脱脱的一个农民样——可惜不够老实,不安安心心地在家种田。可当他连续打出了几个火球时,我马上就知道他不是农民了。
战斗持续了几分钟后,一颗火球在谢由安跟前爆炸了。本来这对他影响不会太大,可接连又有两个火球飞了过来,其中一颗直接撞进他的怀中,另一颗在他的鼻子前边炸开了,还差几厘米那颗火球就会撞上他鼻子。他被浓厚的烟雾笼罩着,当烟雾散开时,他不见了,可他站着的树枝上留下了血迹。
“农民”缓缓地把脸转向了我。他幅度极小地打了一个手势,微微地笑着。一颗火红火红的球体从他的手掌心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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