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之争(转载)3000字
在罗马工作的安蒂诺里1994年就曾为媒体的焦点:当时,他用体外受精的方法使一位62岁的女性怀孕。他把克隆年作这种治疗方法的天然延伸。但他不会在意大利做这项工作,因为法律不允许。他宣布,试验将在地中海南部的一个国家进行,但他没有提及这个国家的名字。
与此同时,许多意大利医生因为安蒂诺里破坏了意大利生物医学研究的名声而情绪激动。安蒂诺里说,他们是嫉妒他通过帮助不育者获得的丰厚收入。他说,以他的经验,他是用克隆技术帮助不育夫妇的理想人选。
但是,事实证明,克隆并不像多莉诞生时许多人想像得那么简单。安蒂诺里真能成功克隆出人吗?此外,更重要的是,是否应该允许他尝度这种作法?
巨大的科学障碍
科学家逐渐意识到,与其说克隆是一种科学,还不如说它是一门艺术;克隆成功与其说是普遍想象,还不如说是特例。多莉的创造者伊恩·维尔穆特后来再没有克隆别的动物,而是选择回到实验室,试图更好地理解细胞核转移背后的基本生物原理,并且解释涉及的某些技术难题。
但是,他所在的PPL制药公司却一直是全世界克隆技术的先导,并且自称在这方面取得了某些重大成就。该公司在世界各地的竞争对手也是不乏捷报。这些进展常常被当作商业秘密,其技术细节秘而不宣。这阻挠了克隆不宣。这阻挠了克隆研究人员的工作,因为他们无法复制那些实验。因此,这种复杂艰深的科学很难以应有的速度向前发展。
自多莉之后,所有克隆试验都根据同样的细胞核转移技术,只是这里或那里略有技术上的不同。在细胞核转移中,你从供体动物身上取出一个细胞,然后让它与一颗已除去细胞核的卵细胞结合,得到一个带有完整基因的细胞;但其基因全部来自供体,而不像正常受精时那样一半来自父亲、一半来自母亲。这个细胞开始分裂,成为早期胚胎,然后植入一位替代母亲的子宫。出生的动物即克隆体,也就是说,其基因构成与供体一模一样。
多莉身上特别令人迷惑不解的一点是:供体细胞来自一只无关绵羊的乳腺。这颗细胞已历经千辛万苦从没有特定形式的胚胎干细胞发育成这只绵羊乳房中完全成熟、“已经分化的”部分,按照基因的命令去完成乳腺细胞的所有工作。在克隆时,不知怎的,这个细胞的基因时钟却出现倒转,使其再次变为胚胎细胞。这是怎样发生的?实话实说,我们还不清楚。
打扮成小羊的老羊
在相当长时间里,许多学者都在怀疑多莉的创造者是否弄错了;他们提出,供体细胞也许并非乳腺细胞,而是一个变态的胚胎细胞。进一步试验证明确实是乳腺细胞参与了克隆的过程,而多莉的端粒比同龄较老。尽管多莉看来健康并且已经生儿育女,但我们不知道这种提前衰老会对克隆试验多用胚胎细胞,因为让这些细胞重新为自己编程要容易得多。有些学者则正在研究哪些成年细胞可以克隆,哪些不能克隆。
除了供体细胞的性质以外,这种方法的效率还存在巨大障碍;此外,动物权益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多莉的诞生经历了226次失败。在多莉之后的动物克隆研究,其成功率只提高了不到2%。许多克隆胚胎都以流产告终,那些活着出世的常常很快死去。生存下来的往往会出现异常。最普遍的情况是:它们似乎长得太大,血液的变化也不可思议。在使克隆技术成为实用甚至赚钱的东西以前,必须解决这些问题。
就克隆人来说,科学上的不确定因素还很多。尽管安蒂诺里教授夸下海口,自称已做好克隆人的准备;在多数科学家眼中,这项技术尚未发展到以人做尝试的地步。最后甚至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哺乳动物的无性繁殖从生物角度是有缺陷的,而多莉不过是医学研究的补充说明而已。
克隆的意义在哪里?
克隆的最初动机是创造“上品”的转基因动物。把这用到人身上——创造我们自身的遗传副本——在伦理角度会让多数人反感,而且,这说不定在技术上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这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除了可以获得来自转基因生物反应堆的具有医疗作用的蛋白质)?
在多莉引起的媒体报道热潮中,许多学者指出,所谓的治病克隆对器官移植和器官修复也许潜力非凡。因为治病克隆能够利用你自己的身体创造出无穷无尽的干细胞资源,用于修复你大脑、心脏或其他部位的损伤,
治病克隆的过程是这样的:你提供一份自身的细胞样本(皮肤细胞可能是最理想的),让它们在培养基中发育。然后,其中一个细胞将与一个被抽去细胞核的卵细胞结合,分裂发育为早期胚胎,称作胚泡。其中的内层细胞就是宝贵的胚胎干细胞,它们可以为治病目的变成你想要的任何细胞。在这一阶段,胚泡就会被分离,胚胎干细胞得到培养,在一段时间内迅速增多。这个过程可重复数次,直到你获得了足够的胚胎干细胞。最后这一步是让它们在称作“生长因子”的各种化学信号的作用下分化,变成你想要的细胞。
如果治病克隆是可能的,其医疗意义无可估量。移植手术存在种种问题。供体不中是其中一个,就算你得到了可供移植的器官,你也必须服用药物,控制排异反应。药量需要小心把握:太多了可能致癌或患其他危及生命的疾病;太少了患者可能因为排异反应失掉新的器官。
至于以生殖为目标的克隆,通常认为这是虚荣心在作怪。事实上,这种技术也许能帮助患有不育症的男女(每6对夫妇就有1对存在这个问题)。如果一方完全没有精子或卵子,细胞核转移法或许是他们得到“亲生”孩子的唯一途径。但是,这个孩子只与父母双方中的一方想像——即谁提供细胞就像谁。孩子长大后,这可能会让父母双方都觉得有些别扭。
科学与道德
不管怎样,安蒂诺里教授创造克隆人的计划是出于帮助不育夫妇的愿望。但是,怎样阻止一些个人或组织在权力、虚荣或疯狂的驱动下从事克隆呢?就在多莉出生后不久,一个美国宗教组织(Raelians)宣布,他们准备创立一家公司,为人们提供克隆自己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对克隆技术加以规范,这类议论是否会变成现实?鉴于目前的技术局限性,答案可能是不。但未来又将怎样?也许现在就应该制定规范克隆的法律,以防科学的发展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失去控制。
但是,区分两个概念非常重要:治病克隆和生殖克隆。前者停止在干细胞阶段,后者则涉及创造一个完整的人。许多研究人员、患者组织和公民都支持前者,赞成后者的寥寥可数。不幸的是,人体克隆或克隆往往兼指两者,这很容易使人产生误解。就立法来说,在二者间做出区分非常重要。
英国正准备通过全世界最宽松的有关治病克隆的法律。但是,生殖克隆却不会得到许可。英国政府正计划通过一项特别的法律,禁止生殖克隆。
美国的情况有些不同。国家卫生研究所刚刚颁布关于用人类胚胎干细胞进行研究的指导原则。研究人员可以使用人类胚胎;但在此之前,其获得胚胎的方法必须经过认真的伦理道德审查。目前美国还没有禁止生殖克隆的联邦法律,但这个问题正在讨论之中。
另一种更为实用的立场利益和风险为考虑核心。克隆带来的利益是否能超过风险?有人认为,答案可能是否定的。如果我们开始把胚胎用于治病克隆,那么,发展生殖克隆也就容易多了。怎样阻止人们为了这一目的把利用自身细胞创造的胚胎储存起来?又怎样阻止有人避开英国的法律到外国进行生殖克隆?
但是,持反面意见的人考虑到,在英国,自1990年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利用胚胎进行不育研究。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胚胎帮助有其他疾病的人?
至少我们现在已经不了争论,在科学发展到相应程度之前。这比转基因食品的情况要好。毫无疑问,英国的克隆法律有利于医学研究。不错,在外国的生物技术公司看来,英国是全世界做生意的最佳去处之一。这将带一阿耳茨海默氏病、失明、糖尿病、烧伤和多发性硬化等各种疾病的新疗法。因此,总的说来,有关治病克隆的宽松法律似乎是一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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