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头发700字
父亲又在宣告着染发,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从何时起,爱时髦的父亲那一头卷发便被熨平,可能也就是在那时,父亲一头乌发刚掺杂些白,可能也就是在那之后,父亲开始了染发的漫漫征程。
我仍记得我第一次发现那种白时,眼见已非稀少。
那天与父母到公园闲游,转头看向父亲,由于自己已和父亲一般高,所以父亲的鬓角便赫赫在目,平日里东躲西藏而未让任何人发现的白发便无处遁形,被我发现。调皮的白发怂恿着黑发退休,自己却在尽力繁殖。我没说什么,原想与父亲交谈的事也躲了回去,我转回头。后来,白发的“二次发现”终于以母亲的一声惊奇而现身,父亲对于白发的对抗就此展开。开始只是去理发店,将头发染得乌黑发亮,后却发现:白发的攻势锐不可挡。于是,家中使能见到“一洗黑染发剂”的身影。
染发不易,非有一人助染不可。否则头皮、头发全黑,有为染剂打广告之嫌。所以,父亲总找我帮他染发。我不情愿,总是胡乱涂几下使草草了事,惹得残存的白发犹为显眼,更显其多。父亲后来也不再找我,去找母亲。而母亲则强我几倍,染后再不见父亲白发。而母亲不在家时,父亲便自己染。染过多次,父亲便娴熟,不需他人携助。白发之间心照不宣的怂恿,也被父亲一次次揭穿,又一次次不倦攻克。
现在,他“染技”娴熟,却不总染了。只是在正式场合上保持一头皆黑。他一次次用他那“一洗黑”,对抗一次次他生命的落雪。用一次次尝试练习,奋力争夺那他拥有一头黑发的青春。但是,他平息了,缓和了与时间的战斗,坦然从容地对待它,不再对抗,任凭白发恣肆疯长,任凭最终必将到来的大雪封山慢慢靠近。尽管,还有多年,但他仍想挽住一点岁月的影子。
可我包庇白发和草率的行为却在加快岁月的脚步,我以帮凶和同谋的身份与父亲鲜明对立。
我现在多么想将父亲的一头黑发定格,定格在那曾经满是真正黑发的头上,再不经白发的侵袭,再不经岁月的落雪。
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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