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那灿烂地笑700字
水绯的班级新来了位老师。
瘦高,衣着简约。老师简单地自我介绍后,笑得灿烂:“欢迎大家到办公室提问。”
水绯正写着作业,听到这句话时,笔突然顿住了。这句话,好熟悉。
水绯记得很清楚:小学三年级,新来的班主任同样笑得灿烂:“欢迎大家到办公室提问。”幼小的水绯晃动着脑袋,记下来了。办公室也就多了一个求学好问的身影,水绯满足而高兴。或许是出入办公室太频繁了,太随意了吧。那次,水绯后脚刚跨出办公室,就飘来了一句“办公室简直就和自由市场一样”,话轻得带不起一丝风,却重重打在水绯身上,她逃似得跑回了办公室,狼狈而难堪。从此,便再没去过办公室。
水绯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习惯性皱眉:这个老师笑得真灿烂呢。问问题?下辈子吧!
又到了新老师的课。
“看来我的‘生意’不怎么好,半天了,连个人影都有没有。”老师似有些调侃。不知怎的,水绯心弦颤了一下。锁眉。
水绯渐渐活跃于办公室,“叨扰”着正在做事的老师们。小学不愉快的沟壑似乎快被填平了,只是,不该——
那日,水绯抱作业欲进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却关了起来,水绯愣愣地不知所措,办公室的门不是一向大开的吗?许久,才回神敲门。老师开门,似乎有些不悦。“我不是来问问题的。”水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其语言、语音、语调,连自己也吃惊。水绯一直低着头,一放下作业,就头也不回窜回了办公室,她是用走的,只是不知道速度而已,她分明看到了,那个老师注意到她所抱的一叠作业,却还是表情不悦。她觉得自己和当初一样狼狈,一样难堪。
隐隐约约,办公室被水绯视为“禁地”。
所有任课老师,来来回回,匆匆忙忙,似水流云。水绯咬着笔杆,望向窗外,数着花开花落,数着云聚雾散,再也不去看三尺讲台上又一个灿烂地笑。
讲台下,水绯埋头苦干,亦笑。窗外寒风中,树枝梢头最后一抹颜色也凋谢了,跌落进尘埃,扑腾起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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