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的绿色意境1300字
古人的文字遗存中,常常体现出亲近自然的情趣,也透露出对自然生态的爱心。唐人李章《春游吟》有“初春遍芳甸,千里霭盈瞩;美人摘新英,步步玩春绿”的诗句,体现出对“春绿”的欣赏。又如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写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其实说的也是“春绿”。元稹《早春寻李校书》写道:“款款春风淡淡云”,“江弄琼花散绿纹。”“今朝何事偏相觅?撩乱芳情最是君。”能够“撩乱芳情”,使诗人满心欢悦的,正是春光绿色。
其实,唐人诗作中对“绿”的赞美,并不仅仅表现为对“春”的热情,往往还深含着一种对自然的亲和之心和爱重之情。孙逖的“河边淑气迎芳草,林下轻风待落梅”,王维的“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柳宗元的“泉回浅石依高柳,径转垂藤间绿筠”,温庭筠的“野船着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许浑的“紫芝翳翳多青草,白石苍苍半绿苔”,雍陶的“新水乱侵青草路,残烟犹傍绿杨村”等,这些写景抒情的名句,都把自然生机的丰满和轻盈,充实和鲜丽,萌动和生长,描绘得十分活泼新鲜。没有对自然的细致观察和深入理解,笔端不可能生出如此生动的文字。而在这种观察和理解的背后,是对自然的倾心热爱。
我们还看到,在“绿”色背景的衬映下,又有“白鹭”、“黄鹂”富有生机的歌舞。钱起《山中酬杨补阙见过》有这样的诗句:“日暖风恬种药时,红泉翠壁薜萝垂。幽溪鹿过苔还静,深树云来鸟不知。”绿色之中,也有斑斑鹿迹和翩翩鸟影。金圣叹就此评点道:“言暖日恬风,通身和畅,弗与世及,世亦弗及,真为无量快乐也!”这样的理解,可能是比较切近作者的心境的。韦应物《寓居澧上精舍寄于张二舍人》写道:“万木丛云出香阁,西连碧涧竹林园;高斋独宿远山曙,微霰下庭寒雀喧。”对此,金圣叹批道:“此不止是妙诗,直是妙画,且不止是妙画,直是禅家所谓妙境,乃至所谓妙理者也。”
爱惜和保护生态环境,在唐代开明士人中可以说已经形成了某种共识。郎士元诗“门通小径怜芳草”,皇甫曾诗“独悲孤鹤在人群”,都隐约体现了这种意识。对于生态的破坏,有识见的诗人是取否定态度的。韦庄《天井关》说到修筑关城而使当地植被和相关自然生态受到破坏性影响的情形:“太行山上云深处,谁向深云筑女墙。”“斸开树绿为高垒,截断峰青作巨防。”有人评价这首诗时,试图从批评不务德而务险的视角来分析。其实,如果以生态保护的眼光观察,应当看到这是对“斸开树绿”,“截断峰青”的批评,也曲折表达了保护自然生态的观念。又如寒山诗:“昨见河边树,摧残不可论。二三余干在,千万斧刀痕。霜凋萎疏叶,波冲枯朽根。”“霜凋”、“波冲”当然是自然因素,但“千万斧刀痕”则是人为的“摧残”。王建《题金家竹溪》说到“山头鹿下长惊犬,池面鱼行不怕人”,实际上涉及人和野生动物的关系。他的《寄旧山僧》中“猎人箭底求伤雁,钓户竿头乞活鱼”等诗句,则表扬了保护动物,爱助生命的行为。韦应物《述园鹿》有“野性本难畜,玩习已逾年”,“不得游山泽,跼促诚可怜”句。他在《虞获子鹿》中还写道,有人畜养捉获的小鹿,园中虽有美草清流,然而“谁知其思岩谷云游”?小鹿内心的愿望,还是渴望回到自由的天地。当然,这些诗句有些还另有深意,可以作政治寓言理解,但是用这样的形式,借对生态条件的分析来说明世事人生的道理,也足以反映了当时某些社会层次的人们保护生态环境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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