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天总是很蓝1200字
不知道早上学是该庆幸还是应该去撞墙,总之我初二那时侯感觉挺悲惨,因为每次放学都会看到很多楼上楼下的小孩在操场上玩,尤其是徐,明明跟我同岁,顶着一张娃娃脸跟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还好初二的时候有假可以放,作业也容易,徐就拿石子扔我的窗子,等我探出脑袋,就看见他在二楼的阳台上用无比挑衅的口气冲我叫,下来啊,我们来挑拳皇。
游戏机这种东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我连按什么键都搞不清楚,可是我常常走运,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就是把徐控制的大BOSS角色逼到墙角一直用扫螳腿赖赢,胜的几率超高。
和徐合作最默契的是很可爱的过关游戏――《雪人兄弟》,已经到了无敌的水平:我们摸透了怎么发雪球可以有东西吃,吃什么可以加分加命,什么时候怪物变形了该逃跑,还有过大关后的摇奖机怎么摇可以停在小雪人上……尽管是这样,我们还是没能通过全部关卡,因为我们总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一瓶药水,而忘了打那些傻傻的小怪物。
等FC玩够了,玩GB、GBA、SFC,接着是PC,告别了单机游戏后,那些经典的卡、碟也随2003年的夏天一起被锁进了抽屉。
之后徐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的功课也越来越重到无法呼吸。那段时间,总是觉得周遭的世界像个大火炉,我被扔在其中炼提,不断挣扎、辗转,生活失去了纯净的颜色,褪了单纯的美好,就要把我吞噬。
深秋亦或严冬,总之是在一个冰凉的季节,我斜背着红书包交叉着手臂慢慢走到教室去,雾气浓重得把发梢也染湿了。我抬手去撩散在前额的又短又碎的头发,就突然看到徐站在路灯柱子旁边,熟悉的胖乎乎的脸,整齐的牙齿,只乐呵呵地看着我笑。
我当时鼻子一酸,冲上去就是一拳,叫嚷着,欠姐姐的一个木叶护额不打算还了吗?
徐蛮不服气地努努嘴,说,只不过大我一星期而已,零舍一入,我们是一样大的!我从广州给你带了质量最优的――卷轴!抱歉,没有护额啦!
我只气得吐泡泡,原来去了广州。可却忘了问他去的原因,因为中考彼时已经塞满了我的脑子。
徐又留了一级,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广州就留了一级,现在才上初二,留着李洛克式的头发乖得可爱,谁都看不出他和我一样大。
中考完后,和徐、真子三人每天晚上在办公室免费上网,被徐教会了玩《飞飞》。他本来说了很大一堆网络游戏像什么梦幻什么冒险之类的,我只说有什么特别的,他答有,《飞飞》,唯一一款会飞的网络游戏,可以飞上近乎真实的天空了。
于是我砍着砍着就喜欢拖着鼠标右键转换视角,抬头看天空中那些骑着扫帚飞的魔法师,还有洁白的云朵,天黑时绚烂的星光,漂亮得可以让人忘却所有的苦痛悲伤。
终是没有飞起来,因为很快我又被卷入琐碎中了,为不知道的目的忙碌着,奔走着;我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却又不得不一直不停地往前走,这多可悲。
假期结束了,我背着有旅行包那么大的书包去上学,把所有陈旧的腐烂的发臭的都抛在这里,笑得张狂极了,说,徐,你一个人在这里郁闷死吧,我走啦。
而一个月不到,我却快要郁闷得要死掉了,而又不止是郁闷。是什么?天晓得。
天不会晓得,它蓝得那么纯净,不染一丝尘世的污浊,也不懂人类复杂丑恶的心。它总是那么蓝那么蓝,会懂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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