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走了800字
今天,冬至。
郝老师说,如果有人发觉快到冬天了,会有一种悲鸣,怕熬不过这个冬天就会离开。
日子一路平平仄仄地走来。走过了立春,走过了立夏,走过了芒种,走过了立秋,走过了白露、秋分、霜降、立冬。一年就这么几行字可以浓缩,快得让人不知愁。
郝老师喜欢说一些我们不懂得话,她说等我们长大就明白了。我盼着长大去证明,但又不想长大,我依赖她。
当我突然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恍然一惊,原来成长不知不觉已经来临。等到发现时已经锐不可当。成长已是一种习惯,一种你我改变不了,但一定要接受的习惯。我害怕了。
我在给郝老师的随笔中写道:不管是过去,现在,抑或将来,我们,等你回来。写在笔记本上满满的稚气的小字,如同钻石般的心灵在跳跃。
当我们再次看到她时,她的脸色苍白,声音嘶哑,但努力支撑着,目光在我们脸上缓缓移动。当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入办公室,她的泪水就这样轻轻落下,如同钻石一般坠落。
于是后来经常在梦里遇见她,一个对于我的生命如此重要的一个女人,习惯性地想起。在小径上遇到她,在充满阳光的窗前遇到她,在走廊上缓缓地擦肩而过,然后彼此轻轻一笑。不早一步,不晚一步,人生总是精密,每走一步,都隐藏着巨大的机锋。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倒下一块,便似飓风掀过湖水般。勾起一串连锁反应,直到生命的那一端。这部单单只是“习惯”就可以做到的。有些东西一直是摆在那里等你抓似的,能不能抓到,便要看机缘了。我与郝老师的缘分。是在那个初一的盛夏,凤凰花开的季节里开始的,现在却将要在又一个凤凰花开的盛夏结束。
她内心究竟想过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却目睹了在她身上所彰显的关于生命的韧性和张力,以及绚烂夺目的人格魅力。
一切并不是一种“习惯”,又是不可逃脱的。
一转身,我又看见经年的风尘洗涤得发白的日子。
我窗前的风车,一生被风追赶,已成为一种习惯。有首诗叫《离开》:昨夜事深幽的花/告知我久远的秘密/那些错开是有必要的/你曾哭泣没有人看见/孩子抬起头来/我们要勇敢地离开/才能回来。
习惯如冬至,它来了,它走了。我想,我们都会记住这段一起走过的日子。
三年的教诲。
三年的欢乐。
三年的眼神。
三年的缘分。
三年前,缘起,花开。
三年后,缘未尽,花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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