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蜗想要把人写死51600字
在楼下的猫咪,仅是面熟,有些甚至未曾有过眼神交流,却在我心中有了名字。
如果在花丛中,有一只跳出来看着我,平淡说出:“我叫大橘敦一郎,请多多指教!”
我一定会甚是吃惊。
然后,他又说:“再见。”
我确实遇见了,并且比想象还要吃惊。
“你这是要去找你的美美猫吗?”
“呃,仅是每个月的必经之路,都是没有感情的,不必认真。”
说完,他跳上一个垃圾桶,翻出一只有些蔫了的塑料玫瑰,用嘴衔住,又轻盈的跳下,钻进花丛中。
据我观察,还有一只全身除了白肚皮的橘色猫咪,经常出没,暂且喊他鱼子酱。我与鱼子酱没有太多接触,大约他性格内向,不愿外露。不过貌似他也认识美美猫,仅仅有一天他曾说过自己是美美的男闺,说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两只猫的出没时间不太一样。
莫非是约会的同一只?
甚是感慨,我回到家,我拿出笔,打算将美美猫写死,如同《安娜卡列尼娜》那篇文章的作者列夫托尔斯泰一般,不是我愿意让那只猫猫离开的,那只猫的命运即是如此。
写到一半,文中美美猫就要死去了。我的余光突然发现在窗台上,那只名为大橘敦一郎的猫猫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他终于开口了:“你有病吧!”
我说:“上天自由安排,也不是我说的算的。”
敦一郎蹂躏起我的写作稿来,将它用牙和爪子死的粉碎。
我安静等待他。
“你家美美猫的故事在我的电脑里,纸上的那张是鱼子酱的故事。”
“你也知道鱼子酱”
他将自己撕碎的鱼子酱的纸张重新拼好,迅速阅读起来,真没想到,看书的速度可真令我吃惊。
“2019.7.18晚,被小朋友用绳子勒死,之后被带到公园当烤猫串品尝。”
他将鱼子酱的去世的全过程看了不下三遍,对自己将一桩好事撕毁的行为懊悔不已。
敦一郎震怒了,扑到我的脸上,对我精致的五官进行攻击。我的右脸被划出三道裂痕,然而,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酷,鲜红的血令我害怕。
我只觉得,平日里,在草丛中闲逛的敦一郎并不凶猛,倒是像一个曾经辉煌过的无业游民,漫步在每一条走过的脏乱街道,从每一个角度观察狗尾巴草,在树上寻找汗湿T恤而露点的中年男人,在垃圾堆边虐待蚂蚁,在下雨时碰巧遇见狸花奈酱,在桥边仔细阅读洪山区的社保名单并叹息着。
他在我房间的书桌和床之间跳来跳去,灵活至极,根本无法制服他。我的作业本,书包,床单都被一一扯碎了。他像一只开掉了方向盘的赛车,一时之间令人发指,失控得让我迷茫。
发作十分钟后,他绝望地扬长而去,并说愿意同美美猫一块死去,我笑他这弱智的行为可真像太宰治与他的女人一同去死。
他振振有词:“人家是伟人。”
我打趣他:“那你是伪猫?哈哈哈哈哈哈。人家太宰治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你这泼猫有什么可说的?”
他说:“只想要本分做一只猫,只可惜知道的太多了,事情变得不再简单。”
大橘敦一郎一定认为我会因为他的悲惨遭遇而同情他,让他和心爱的美美一同死去,可是,大橘敦一郎并不是什么好命的猫。
对不起了。
我将写好却无效的《鱼子酱之死》的碎片叠在一起,又将电脑上美美猫之死和大橘敦一郎之死的故事继续编了下去。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大橘敦一郎。
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好朋友说有一只被车压死的橘猫尸体在学校附近的沟里。我自然是不愿意去看什么尸体之类坏兴致的东西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的那个同小区点朋友搬家了,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临走前给我过一封信,我原以为是一份普通的道别信,后来打开一看,用黑色毛刷笔写了大大两个字:遗书。
仔细阅读后,并没有什么伤感的画面,相反,是很温馨而舒坦的。他说他想喝奶茶了,他想去看不在意露点的啤酒肚大爷,想吹夏风,想感受打雷钻进洞穴里的安心……
一年很快过去,在miniso买的毛绒玩具彻头彻尾使我无法离开了,我对它的依赖,早已成了习惯。
敦一郎曾经让我注意我们那一栋住宅xx楼的露点大爷,我为此在xx楼那层呆了整整一天,没有等到什么大爷。xx楼十分冷清,唯一一家开进出了的,只是去倒了个垃圾。甚至根本没有碰到敦一郎描述的美美猫,我一度怀疑他在骗我,那本是脑海中的理想型,现实生活中应该不复存在才对。
一年过去了。
七月的一个周六我去世界城买了盲盒,一开始是打算再看看其他商品于是离开店铺,后来由于想到这种盲盒有关于猫咪,便又果断拐弯回来,店员一边清点一边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的。”
结果是,抽到一只瑜伽大师猫猫,猫猫身体是橘色的,是敦一郎的品种,成伸懒腰状,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
猫猫笑得很开心,可是据我所知,猫猫这种三瓣嘴很少有会笑的表情。是设计师的用意吗?
我从来不认为人生是起落落落落。因为,我是一只猫,自然在脑中也没有什么所谓人生这般看似笼统抽象的概念。
正所谓:可我只是一只猫。
若是下辈子当了猫还是如同敦一郎一天天胡思乱想,也是太太太想不开了啦。
在地大游泳池附近的一窝猫咪出生了,乖巧可爱。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躲在洞穴的温暖,什么是奶茶的味道,什么是太宰治,什么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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