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江湖系列.2.]天下无双诅咒3000字
飞鸟已过,天空无痕。一颗硕大的泪滑过脸庞,晶莹得一尘不染,很快地被风吹干,只留下一道浅痕。
十五分钟前,我最爱的人离落正和我最好的朋友琉璃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刺激着我毫无准备的心,只一瞬间我便输了。我麻木地退出了那片伤心之地,远远地。没有人追出来,自私的人,是不是觉得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只有眼中不断后退的街景和万劫不复的哀伤。确实,我从一开始便一无所有了,所有的幸福不过是过眼云烟,海市蜃楼罢了。
我渐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我停下了灌铅的步伐,回头张望,什么都没变,就像是一个诅咒,诡异而安详。我在水边停下,静静地哭,如果时间就这么停止了,那似乎是个很凄美的画面,水中是另一个世界,蓝色的世界。眼泪滴进水里,深沉的水却丝毫未变,以她的宽容包容世人的一切情感。
我原路折回,推开那道门,离落和琉璃已相拥睡去,离落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杀气,睡梦中双眉颦蹙。我轻笑,多年的情感没能使你真爱上我,而我们彼此已太熟悉了,这种默契是琉璃无法给予的。
我发现了整件事的蹊跷,安排得太巧了,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而我,正被困在迷雾中,被操控者把玩在手中。我,风歌,愿在这场较量中奉陪到底,因为我——只做赢家。
我忍住厌恶掀开了他们的被子,琉璃马上惊醒了,她果然是一丝不挂的。我盯着她无瑕的铜体,她丝毫不回避报以同样的眼神看我。琉璃变了,彻底变了,昔日的琉璃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她,傲慢得像个公主,妖艳得像个魔女,而且,也不再是我的朋友。
我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无权插手,但还是奉劝你一句,悠着点,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琉璃朱唇轻启,以同样不逊的口吻说:“风歌,多谢你的好意,离落对你怎么看我无所谓,反正很久以前我就没当你是朋友了。所以你说得对,你确实无权插手我们的生活,请你自重吧。”
我稍加运气,指尖一动,我的银白色佩剑出鞘,握在我手中。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老规矩。”
琉璃言:“好!我本不打算与你交手了的,毕竟朋友一场,两败俱伤对谁也没好处。”
我说:“你错了,你知道我已经伤痕累累了吗?我怎么会在乎什么两败俱伤?或许对你来说,离落只是你的众多猎物重的一个,但对于我来说,离落就是全世界你明白吗?”
琉璃左手一挥,已穿戴完毕,她手持一柄暗红色的剑,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我:“对,我是很花心,我是喜欢被男人们众星捧月,但这次不同了,他爱我,我也爱他。”
我嘲讽地看着她:“我早应该在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毁在你身上。我早应该知道,什么狗屁友谊,对你这种几经风尘的女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琉璃把玩着手里的剑,嘲弄地看着我:“别这么看轻我,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下贱。只是爱情是一种带毒的东西,不知不觉地就已经深陷了。”
我仰了仰头,止住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曾经最好的朋友,曾经最亲密的爱人,不见了,都不见了。
“看剑!”一语方落,琉璃点足飞掠,暗红色的剑直刺过来。瞬间,我的剑已扼住她的喉,我轻描淡写地说:“我赢了,不是吗?”
琉璃的平静全被打乱了,一脸的不可至信,“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练就了你会的所有武功,还有离落的。”随着她的话,她的脖子被剑锋划伤,猩红的血丝顺着剑锋滴下。
我淡淡地说:“原因就是我和离落不放心你或者不在乎你。”
琉璃失落地呢喃:“我输了。”随即话锋一转,厉声道:“你想把我怎么样?”我点了她的穴道,说:“不想怎么样。”
我把离落连被子抱起,拿起床边的衣服,夺过琉璃手中的剑,破窗而去。留下一句话:“作为战利品,我想带走他们。”
我把离落绑在樱花树下,帮他穿好衣服,梳理好头发。离落依然闭着双眼,我端详着她恬淡而俊朗的容颜,不觉苦涩地一笑。我掰开了离落的手,把从琉璃手中夺过的“天下无双”放进他的手中。剑又掉落了下来,我轻轻地说:“拿着啊傻瓜,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嗯?”离落依然没有反应,我连忙帮他把脉,脉象正常。我慌了,用力地摇他:“离落你怎么了?是不是琉璃那个贱女人对你做了什么?”我忙帮他松了绑,轻轻地抱起他,离落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我带你去找娘,娘一定能救你!”我抱起离落点足飞掠,去罂粟山找我娘真岚。
我抱着离落来到罂粟山下,路边的食肉花开得正艳。突然一群大翅蝴蝶飞了出来,蝴蝶阵!罂粟山是我娘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圣地,山上到处都是玄机。蝴蝶阵是用来驱赶不受欢迎的闯入者的,难道我娘不愿意我入山?或者——离落。看着蝴蝶阵,我犹豫了。这些蝴蝶伴随了我这么多年,每一只都是我的好朋友,它们是娘亲辛苦培育出来的,我怎么下得了手。
以我的功力破阵的胜算不大。如果真的破了阵,这些蝴蝶必死无疑。大翅蝴蝶是一种很奇怪的蝶,只要破了阵,它们便会全军覆没,一只也活不下来。蝴蝶阵被破过三次,那三个破阵者中两个被我娘一掌毙命,一个销声匿迹了。
我问:“为什么拦我?”
没有回答。
我放弃了硬闯的打算,对着怀中的离落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想办法。”我带着离落退出了罂粟山。
天下起了暴雨,雷声轰鸣。我带着离落躲进了一家旅店避雨。我要了一间上房安顿好离落后,开始整理着混乱的思绪。首先,离落的背叛,再是琉璃的突变,娘也不要见我,想来想去还是一团糟。
我突然感觉不到离落的气息了,用手一探,真的没有呼吸了!再把脉,脉搏也停止了。我慌了,该怎么办?对了,先去找琉璃,问题可能就出在她身上!我带着离落赶到琉璃居,琉璃竟然已经死在了床上!她杏目圆瞪,全身青紫,脖子上的剑伤大面积溃烂,阵阵恶臭扑鼻而来。床头放着一封信,我拆开来一看。
给风歌:
回到琉璃居后我发现了脖子上的伤口不太对劲,红肿且奇痒无比。你真的够狠,在剑上抹了剧毒,我这次算是栽了,活不了多久了。我们也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啊,我可真是小看了你的城府了,做得比我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幸福,休想!
琉璃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缠得我快要崩溃了,又一条线索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安葬了琉璃,带着离落离开了。我们来到樱花树下,咸咸的风吹来,散落一地樱花。我倚在树干上,声明也不去想,一闭上眼不小心睡着了。我被一阵微痛惊醒,才发现身边聚集了好多蚂蚁,有一只蚂蚁正咬着我的脚踝。离落也被蚂蚁咬到好几处,伤口边缘有些红肿,我赶走了那一群烦人的蚂蚁。
离落的伤口开始溃烂,竟然和琉璃脖子上的伤口一模一样!我惊慌起来,离落的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皮肤也成了青紫色。很快,空气里弥漫了腐肉的气味,我绝望了——离落死了。我把他葬在这棵樱花树下。
我失神地游荡,已经无路可去了。全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罂粟山,这次没有蝴蝶阵的阻拦,我顺利上了山。看来蝴蝶阵真的是为了阻拦离落的。
我哭着扑进娘怀里,喃喃地说:“死了……都死了……”娘怜惜地抚着我的头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会不会死掉?”
娘安慰道:“不会的,你又没有做错事不会死的。”
娘告诉我琉璃和离落的死因。
“这件事要从你们小时候说起了。其实,离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父亲在他三岁时带他闯入了罂粟山,那一年你两岁。怪我妒忌,不肯说出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我骨子里从没承认过他。可是你们竟日久生情,让我好生担心,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吗?我问你们是否喜欢对方,你们回答的是那样坚定,我又问你们能否爱得至死不渝,你们说你们会的。于是我给你们服了一种药,这种药可以改变你们的血缘关系,却又剧毒无比,只要真爱还在毒性就不会发作。然而离落却背叛了你,所以毒性就开始发作,只要身上有一点伤口,毒性就会使伤口快速溃烂直至死亡。琉璃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也沾染到毒性。”
仿佛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我和离落是“兄妹”?可笑!
在罂粟山逗留了数日,我决定离开,找我想要的真正的答案。
我拖着疲倦的步子回到小屋,小屋是我和离落的家,琉璃说:“叫听风小筑吧,有风歌的名字。”我拒绝了,叫小屋多简单,是我和离落共同建的爱的小屋。
屋内陈设一点也没变,只是落了些尘埃。
我把“天下无双”藏到小屋的密阁里,又从密阁里拿出一柄银白色的佩剑,这是我从一个无名小卒手中夺过的剑,却是一柄上好的佩剑。我把这柄剑取名“诅咒”,任何得到它的人都妄想幸福。
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女孩,边跑边大喊着“姐姐救我!求你救救我!”一群官兵追杀了进来,我想,不管这个小女孩是谁我都会救她的,因为我不希望官兵闯入我的小屋。其实爱的小屋,也只剩下一屋忧伤了。
我拉起那个小孩的手,掌下一用力把她扔进小屋,再一挥手“砰”地关上了门。
我很轻松地解决了前面的毛头小兵,但后面的几十员大将实力不容小视,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他们的实力。
笙歌四起,突然周围的竹叶齐齐掉落,闪电般飞过来。那群高手应声倒下,从一棵竹尖上翩翩地落下一个白衣男子,那凌厉的目光,压倒一切。
我们对视着,我选择沉默等他先开口。
小屋里的孩子推门而出,当她看到白衣男子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满脸的惊恐。
白衣男子一掌将她击昏,扛在肩上带走。我看着他轻松地解决了这一切,竟有些害怕,不敢阻拦他。
我看他走远了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拦他,要不然一定死在他手上。再说那孩子与我非亲非故的,我没必要非救她不可,想到这儿我便释然地笑了。
我回到小屋,泡了壶茶,一股淡淡的芳香布满了小屋。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的故事呢?
呵,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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