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乡巴佬与杰克的儿子1500字
对绰号的印象,是从幼儿园时就开始的。
幼儿园下午有点心,馒头、面包、一个小小的梨子,一杯牛奶,能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欢快。有时会有一碗汤,装的或是苹果,或是荔枝,小朋友们端着小碗,拿着调羹,扒着汤,看看左看看右。如果是荔枝汤,那么目光一般都是看向我的了,谁叫我的名字与荔枝谐音呢!不知是哪个调皮的孩子喊了一声:“今天我们要吃荔枝!”大家“轰”得就笑了,嚷嚷着:“吃荔枝喽!吃荔枝喽!”然后看向我,我就只能尴尬地轻笑着,拿着调羹不停地往嘴里塞荔枝,所以每次吃荔枝,我都是吃的最快的。
后来我长大了,这声“荔枝”再也不是那么友善、那么天真、那么充满了嬉戏的气息,而是变得鄙夷、变得嘲讽、变得让人接触到的只有居高临下的目光,我的心中深深地厌恶着,希望有一天这种情况能好起来。
我考上了实验小学,接触到了新的同学、新的事物。“荔枝”这个称号彻底的“发扬光大”,没人不叫我荔枝,嬉笑着,叫一声,拍一下我的头,叫声:“荔枝!”然后迅速的跑掉了。有时我会去追,但更多的时候只是挠了挠头就走掉了。眨眼间又过了两年……
有一天已是最后一节课了,那是节体育课,大家背上书包,排好两路纵队,向操场出发。一个同学跑上来用力的拍了我的背,叫声“荔枝”,哈哈笑着跑开了。我仿佛没事人一般,这种经历在我已过了两年了,小学生涯中已见怪不怪了。但这次背后传来了更大的嬉笑声,队伍已经乱套了,但高高在上的领队员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状况,或许在他心中,队头好即一切好吧。突然我的书包被拖开了,我转过头,面前一群男同学,朝我伸出恶魔指爪。霎那间,我身上受到了七八道打击,真疼呀!
我的脸扭曲了,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两年来积蓄的仇恨眨眼间爆发了,我吼着,咆哮着,呜咽着挥舞拳头冲向同学,但目标太多了,怎么也应付不过来,最后我选定了一个可恶的、面目憎恨的死胖子,扑上去和他扭打起来。足球场上的草被压倒了,胖子的皮肤被我掐出了血印,我的脸也应剧烈的疼痛而不成人样,但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疼与不疼在我的脑子里已经没有概念了。战局停顿了,胜利的天平似乎倒向我这边。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已经没多大气力的拳头,发起了新的冲锋。胖子打累了,软瘫在地上起不来。等待他的,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一旁的人早已躲得远远的了,生怕受到什么牵连。打完了,我垂头蓬发站起身,一阵虚弱感涌上心头,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绰号之战,我赢了……
两年来,我的绰号又多了一个:乡巴佬。我是从龙港来的,也很大方,开学初就告诉了别人,那时还小,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但长大了,歧视就强了,此时拍我头打我屁股时喊的早已不是“荔枝”,而是“乡巴佬”了。我还在读书,这时书像以前的书包一样被别人拉掉了,随后背上已挨了一记,我还未来得及转过头来,这时背后闪出了一个笑哈哈的身影,是死胖子!我不由分说,一巴掌拍了过去:“干嘛打我!”“我哪里打你喽,你没眼睛嗒!是他打你那!乡巴佬!”胖子先是还了我一拳,然后指向另一个同学。
乡巴佬!我的心颤抖了,冲上去想打死胖子,但毕竟不是他打我,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就算了。看着胖子说的同学,只见他一脸的奸笑,是他打我没错。我大声喊着那个同学的名字,追着他跑,但奈何那个同学是班上的短跑健将,我是怎么追也追不上……
五年级时,我的英文名“Jackson”,我们班有位同学,绰号“牙签”,他的英语名叫“Jack”,“Jackson”减去“Jack”,就成了“son”,“son”是儿子的意思,因此在“荔枝”和“乡巴佬”之后,我又多了一个绰号——“杰克的儿子。”体育课前,班长“香肠”常这么称呼我,与我开玩笑。我气恼不过,就去追着他满操场跑,挠他痒痒。
现在我也释然了,绰号不就是个称呼吗,何必为了它那么大动肝火。现在我逢人便说:“我叫黄益之,你可以叫我‘荔枝’。”对于我来说,“乡巴佬”太不尊重,“杰克的儿子”个中缘故可想而知,还是“荔枝”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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