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祸水(二)3000字
红颜本无心
奈何为祸水?
夜空若绒,衬上点点微芒,原本望似孤寂的夜空因这满天的星罗棋布而显得热闹非凡;像是与星空那无声的热闹相映似的,地面阒黑的某处,隐隐传出美妙的丝竹乐声,月娘散发光晕,照亮那晦暗一处,晕黄的光芒轻轻巧巧地拨开了那一层又一层的墨绿树丛,来到那处画栋雕梁的内苑,随着所见景况愈趋明朗,那丝竹与谈笑声也愈显而可闻——的
再穿过内苑,直逼深处,那僻静而防备森严的处所,纱织的帷幕重重,教人看不清里头的真切。那层层纱帷随着晚风拂至而摇摆,像极了幢幢人影摇晃,而处所内照明用的夜明珠也跟着那摇摆不定的纱帷一明一灭。
“啊——啊——”一阵又一阵的呻吟声更迭不绝于耳,“不,不要杀朕——”
一声惊叫,惊醒了打盹太监也惊醒了守备的侍卫们。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当今年迈的皇上,呆滞的眼神好一会儿才逐渐凝聚,渐次清醒,遣退一干侍卫后,他轻唤:“小刘子?”
“奴才在。”他是个机警的小太监,深的皇帝喜爱。
皇帝下床,小刘子随即为他披上外袍,他双手背后,遥望月空,若有所思的神情教小刘子不禁悄然轻问:“皇上有事萦怀?”
“嗯。”皇帝攒眉,“朕做了个恶梦,梦见朕的江山在一夕之间被摧毁。”
“皇上,这必定是您日理万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致,让奴才去请御医前来为皇上把把脉如何?”
皇帝一个抬手否了小刘子的建议,他望着那星月争辉的夜空,缓道:“朕梦见一女子让朕死无丧身之地。”
——那女子左臂烙有龙纹,只是微微启齿露笑,龙纹腾空而起,顷刻间,倾吞掉万里江山。
小刘子一听,大惊失色,忙跪地慌道:“皇上
这种情形,该请的是国师而非御医,然而小刘子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小刘子,这是天大的不祥之兆啊!”
“皇——皇上——”
“那女子,朕似曾相识——”皇帝想着想着,竟想不起梦里那个女子生何模样,然而,他不会任任何恶势力有机会侵害到他!反之,他要用这个女子来巩固他现有的地位,永永久久!
“小刘子,召国师来见朕。”
“奴才遵旨。”
须臾,一名身着棕偏亮色衣袍,头戴冠,约莫中年的男子在提灯太监的引领之下来到。
“参见皇上。”
“平身。”身披外衣未系腰带的皇帝站于窗前,双手背后仰望星空。
“谢皇上。”
“国师。”
“臣在。”
“想必你应知晓朕为何夜召你入宫来吧。”
“回皇上,今臣夜观星象,觉察其中变异,参透,但臣惶恐。”国师两手打揖,腰微弯,恭敬地回着皇帝的问话。
“何以惶恐?”皇帝由国师欲言又止的口吻中已探知些许先机。
“臣——不知该不该说。”
“说。”
“是。”国师清清喉咙,“皇上,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大灾劫降临,这场灾劫,动摇国本,甚或——甚或——”
“说!”
“甚或连皇上和太子的性命——也在劫难逃。”皇帝年迈,老来得一子,名之为龙律,封之为皇朝太子。
“哐”、“碰”两声,皇帝手一挥,置于窗前的薰香炉架应声掉落,幽幽馨香萦回,窜入吸吐之间,也无法平息皇帝内心剧烈的起伏。
“请皇上恕罪,臣句句实言,未敢稍有欺瞒。”
“国师,你可卜出这灾劫来自何方?”
“回皇上,臣已卜出几个方位,此方位各有不祥之气凝聚——”国师的话语因皇帝的一个挥手而逸去。
“国师,朕适才梦到有一女子欲刺杀朕,你说,这是否为你口中所说的不祥之气?”
“回皇上,此乃大大的不祥之兆啊!”
“可有方法解决?”
“皇上,惟今之计,得寻出那女子,杀之以祭天,方能去灾解难。”
“朕正有此意,国师。”皇帝变化不定的神情在夜明珠的照映之下显得险恶非常。
“臣在。”
“附耳过来。”的
隔日,一道由皇上所下的密召传到东西二厂与全国的督抚、布政使手上,那是一份搜索令,令中大致如是曰:凡寻获左臂有龙纹之女子,皆加官拜爵,厚禄赏赐。
自此,朝堂中议论纷纷,而朝内的党争因此而更形加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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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心,
为她(他)心
碧落黄泉
两处存恨
昏暗的山洞,是雪狼集居的巢穴,黎明的晨光透过点点缝隙,洒向昏睡中的女子,旁边几只灰毛黑眼的小狼瑟缩在女子的怀中,不住地嘤嘤哭泣,撕舔着女子的伤口。少女浑身是血,修长的手指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的挣开朦胧的双眼,眼泪就如珠般的颗颗划落脸膀,眼里带着说不出的东西:悲伤,冷漠,戒备……以及眼泪,一股浓烈的哀伤在空中飘荡着。
小狼许是对她身上的味道感到熟悉,于是撒娇般的在她脚旁蹭着。
——少女便是曦冷
惶如隔世……
她惶惶忽忽间,睁着那双教泪水洗净的黑眸,无焦距的乱飘,最后直勾勾地盯着这陌生的环境和脚边磨蹭的小狼,这个世界是与她无关的,深呼一口气,伸手捉住一缕风,微楞,又放开。当心在痛的时候,其他的疼痛都是渺小的,一席红衣血染成,脖颈处深入骨肉的伤口,许是被野兽所咬伤,犹未觉得痛。
——为何眼神如此哀伤。
“呜……”一声狼叫声长啸而来,回响寂静山林,随之几只庞大的灰狼走进山洞,带着猎获的食物,灰狼跑到她的身边,放下嘴上血淋淋的动物死尸,舔着她的伤口,眼里竟有浓郁的爱意,那是母亲对子女的爱———母爱。
曦冷看着眼前的老狼,觉得禽兽原是这般可亲可善。
老狼再次叼起已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尸体,血淋淋的放在她跟前,仿似在邀她共食。曦冷眼前这一堆模糊的血肉,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在她的鼻尖缠绕,胃里一阵翻腾,干呕不止,缓缓的踩着零碎的步子向洞外踱去,走向那大雪纷飞地世界,神情苍老的像个垂髫之人。
——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埋首雪中,静静的死去,掩埋前世今生,为的是躲避那刻骨的情伤,埋葬那窒息的感觉。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末,雪花纷飞,皑皑白雪,和天际合成一片苍茫;她枯坐在这漫天雪地里的一角,许是过了三天、许是过了四天,枝头的雪砸落在她的额头,顺着额角滚落,雪落,霜埋,人未逝。
漫长的等待中,竟害怕起死亡,这刺骨的寒冷,眼前的黑暗,那幸福的画面,伪恶的嘴脸,他决绝的语气,通通在我眼前耳边徘徊。
“不,我不要死”她讨厌这恐怖的黑,厌恶这刺骨的寒冷;这一刻的震撼,是透明的,没有杂质,只有纯粹的感官。微微抬了抬僵硬的眼皮,眼前是一片的茫茫然,白雾飘飘,冷雪皑皑,渺无人烟的山林,少了人气,多了丝冬末春初的生气。
——该是庆兴自己没死吧。
红色的身影在雪中滚爬,僵硬的身躯,在皑皑白雪中留下一排深浅不一的雪印,一直延伸到弥漫着腥味的洞口,她已是筋疲力尽,活下去便是此时唯一的动力。——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看着眼前血腥的食物,这一刻,曦冷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含入嘴中猛吞,一阵恶心,又全数吐出,凿是如此,却有含泪吞入,直至嘴巴被塞满,再也吐不出。
——此时她无论怎样卑微,怎样不幸,生命都将继续下去。
一个人的一生,刻骨铭心的爱情只能承受一次,一切都过去了,已耗尽毕生的热情
老狼叼着她的衣角,来到山洞的最幽深处,那里有一堆干草,‘看来老狼是要她在此休息’
躺在干草上,审视着在一身邋遢的血衣下凹凸美艳的身躯,却与平凡的自己截然不同。难道是借尸还魂,也不知灵魂来到那了,忽的全身一阵颤抖,手底触摸到柔软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双婴孩的小虎鞋,草堆下藏着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些珠宝金银,兼有一张泛黄的纸张。
曦冷疑惑中借着月之光辉缓缓的念起“吾求男,然得女,遂不得以而弃之,烙印于左臂,命其名为龙谰,遇有缘人,忘善待之。”
曦冷一阵冷笑,几丝恨意在眼底跳跃,摸着这骄好的身躯,恨意的火苗越烧越旺。但心下自知,身处在这错置的环境中,教她不得不沉静,不得不小心谨慎。此地对于这身躯的主人是自小生长的地方,对于她却有种怪异突兀感,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儿。
——她决定离开这里,做这个身躯的真正主人。
冬末飞扬的白雪就像一场告别,几日后,离别意已决,放下怀中的小狼,又抱着老狼,若非有它们,恐怕自己早就魂归黄泉,抚上老狼,黑眸染上了一层氤氲,缓步离开,踏上我未知的世界,未知的未来。
张开双手,红衣映雪,发丝飘扬,感受着大自然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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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雪花纷飞,人烟稀少的荒山野领,有一位身着青衣锦袍,衣袂飘飘,手持折扇的男子立于山之巅,他面泛笑意,带点冷邪,目光凝定于山腰一处,倏然,身影一偏,自丛山俊峻岭之巅顺风滑下。
自远处看,不过是一个小黑点,若非眼力高强之人,只会以为那不过是只孤鸟,又岂会知其正驭风而行。
男子在空中倏地转向,往右偏去,像极了飞鹰,无息的划入密林,青色的身影隐于林间,隐约可见他跳动的身影。
山路崎岖,崖臂陡峭……
曦冷踏着厚厚的积雪,直往山下走, 空气在一路上渐渐温暖起来,到了雪线以下已经看到了稀疏的植物——那些灌木的样子、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摸着一株两尺高的挂满红果的灌木发呆,肚子里已经传出了咕噜声。伸手摘了一颗红果,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腐尸、生肉,其它还不曾尝过,缓缓的放入口中,如享受美食般。
“啊”横空飞来一块雪团打地她手一麻,红果倏然落地,沿着雪地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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