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飞去楼已空1600字
看蚂蚁搬家,密密麻麻一条长龙在路上蠕动。细心蹲下来看,它们是忙碌而有序的,微小的身躯总背负着超重的生活之需。它们往前的路常常在不可知的地方,便会有危险的暗流而至。到达目的地的机会太小,全军覆没的概率太高,能有三分之一幸存就有庆幸的理由。遭遇天公不着美让大雨冲击;遇到人的恶作剧娱乐在弱小生物的挣扎过程中。许多的不可预知里,神奇而又称为伟大的生命不堪一击地溃败在生存的残酷里。
人也是一个喜欢迁居的动物。迁居的理由比蚂蚁多这是没人否认的事实。当然,人搬家大多让经济决定欢喜。富人有钱作后盾房子是有理由一次比一次豪华的,他们喜欢移是因为用那富丽堂皇也可作为显示身份的一种,享受也是人之所求。中产阶级一生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明亮宽敞的窝居就很是满足了。搬家如贫困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之举,搬的全是无奈的无奈。搬家如我事由很小,却有太多不想追怀的记忆。
第一次搬家时记忆很深,很是兴奋,却不知离开生养的故土身后会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伴一生。头都不知回的离开了十二年生活之地的山村,故乡的山水却根深蒂固在我的血液里,决定我一生对山水的痴迷不悟和对美的自然的执着,更用山水的纯朴决定对人的处世。
因从小多病的身体很是单薄,性格也招母亲怜惜而耽心地忧郁。考上初中的欢喜因那往返三十几里的山道而冲淡。母亲关切的目光没有减去我心里塞得胀鼓鼓的畏惧。山里读书的孩子几十年一直到如今仍是如此的。可我也许心里有父亲在外工作作依靠,而因此有了撒赖的绳索。母亲对父亲是逆来顺受的,为了翅膀下那块身上掉下的总弱不禁风的肉,母亲勇敢地抬起了头,并提了一让你父亲听了木然得如地球爆炸般的要求,“搬家,搬到离学校越近的地方越好!”母亲大字不识,决没有良母择邻而居的深遂意识,只是一种本能的母爱。父亲坐着如山一样用沉默来回答了这个问题,沉默是父亲的一贯作风。这次让母亲忐忑,因为,父亲离家时仍是沉默着的,与大山一起沉默得深不可测。父亲越来越远的脚步一步一步踩灭我眼中的希望期待之光。
两个月的假期短暂得很,母亲忙碌的身影家里家外,一切如常,平常得自然。但我却捕捉到了母亲不经间的翘首,父亲一如往日,将离与回之间留下一段空白的记忆给家人,母亲打理一切习惯成自然更有些许的自豪。这次母亲有点情绪,她首次播出去的种子未见发芽,情绪让母亲也沉默,我便在这岩浆中慌恐。
母亲开始在我耳边唠叨开时,距开学只有的五天了。路上注意些什么,在学校注意什么,吃什么,带什么,灌满了我的双耳和迷惑不解的心。到只剩三天时,母亲的唠叨与我全被父亲派来的拖拉机呼啦一下装走了。突然得让精明的母亲狠狠地傻了一回,这又是父亲的方式。那时的山村是没有拖拉机的,我仿佛坐着首相的巡视车一样暗自得意,在山村人人羡慕的目光中风光无限地“突、突”而去。小孩也有虚荣,虚荣得羞涩简单。临走机手留下父亲的口信,我先去学校报名读书,过几天便搬家接母亲。母亲展颜一笑骂了一句“死鬼!”。我坐在“车”上,用手隔开被风吹得头发遮住了的双眼,看母亲干净的手在围裙上不停地擦。
山里的孩子见识短如鼠,一看家安在一小火车站边上乐不可之。家的简陋如我是不重要的,更不会直接便看到眼中的。一栋两层的办公楼,一层分了一间做厨房,楼上两间独立开门的作卧室,楼梯公共,厕所还远在十几米的菜地里。可我每天站在门口很忙,数了黑黝黝的货车,数一节节菜虫似的客车。孩子的兴趣停留在事物的表面多,新鲜的事总让他们不胜唏嘘。冲浪一样迅速冲上浪尖,又快速地滑了下来。三天,从兴趣盎然到索然无味,看完风景后下不了山,我只剩下烦燥。夜夜火车过站时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在山村宁静中培养出来的神经被扯得琴弦般颤悠,“哐、哐、哐”碾过铁轨的振荡将我的心脏也碾成了碎片。我疲惫地在黑暗中被睡眠和火车推来推去折磨着,在波涛中起起伏伏一夜又一夜。再在课堂上睁着双眼无神地与睡意抗争,让老师的教诲略过我迷糊的头脑飘远。我在月光中看自己越来越单薄的身体在床上碾转,怀想宁静的山水。半年后忍无可忍之下便又搬家了。父亲仍是沉默的,只是事情一旦开始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与故乡比起来,没有一处家让父亲满意。在我读书到参加工作,也就几年时间搬了六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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