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人,一个俄罗斯人,一个日本人1600字
记得一家电视台做过这样一期节目:表现中国、俄罗斯、日本三个国家文化的不同。 三位嘉宾:一个中国人,一个俄罗斯人,一个日本人。
其中有这样一个话题——两个人一起到饭店喝酒,应该AA制,还是应该其中一个人买单? 中国嘉宾:“我选择买单。如果各付各的,那酒就喝得毫无滋味,不如不喝。” 俄罗斯嘉宾用大手搂了搂中国嘉宾的肩头说:“在这一点上,我跟中国的兄弟意见是一致的。” 日本嘉宾说:“我们日本人都是AA制,这样更正确。如果一顿饭十元钱,三个人就每人三元,剩下一元抛硬币。” 李群山比较喜欢俄罗斯人。 他们是古俄罗斯人的后裔,他们属于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 他们善良,忧伤,厚道。 他们嗜酒,烂醉如泥。 他们坐在静静的河边,拉着手风琴,一个人低低地唱歌。 他们为了正义去打李群山不喜欢日本人,而且很偏激。 他总觉得,那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民族。 他们尚武好斗,他们最著名的神话叫《桃太朗》,讲的就是一个在从桃子里出生的人,如何打败鬼岛首领,把金银财宝占为己有的故事。还有两个神话,讲的是一寸法师和五分次郎,如何凶狠好战,以小胜大。
如今,他们出产的卡通片,全部充斥着暴力和残杀。他们不是杀人,就是自杀。他们杀人时,眼睛是不眨的。同样,他们在自杀时,眼睛也是不眨的。仅仅一个南京大屠杀,他们就杀死了三十万中国人。 他们最传统的东西,单一,诡异,古怪;他们最现代的东西,无非金属,电子,芯片,程序,编码,机器人之类。 李群山有几个朋友“哈日”,满嘴都是日本偶像的名字:木村拓哉,仓木麻衣,滨崎步,大野智,松隆子……为此,他差点和他们绝交。
李群山朝木牌方向指了指,问乌•扬达尔比耶夫:“你们看见木牌上的字了吗?” “看见了,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乌•扬达尔比耶夫用俄语问。 “不管朝哪个方向,只要经过这个木牌,就得死。”李群山用俄语告诉他。 乌•扬达尔比耶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那个日本人一直没说话。 他听不懂俄语,只是仰着头,观看乌•扬达尔比耶夫和李群山的表情。李群山比乌•扬达尔比耶夫稍微矮一些。 李群山低头用俄语对日本人说:“你好。” 乌•扬达尔比耶夫翻译给了日本人。 日本人立即欠了欠身,很礼貌地笑了笑,说了一句日语。
乌•扬达尔比耶夫用俄语对李群山说:“他请你多关照。” 李群山又用俄语问日本人:“你认为驼县在哪个方向?” 乌•扬达尔比耶夫翻译给日本人之后,他朝木牌方向指了指,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日语。 乌•扬达尔比耶夫说:“他觉得应该是那边。” 李群山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以这块木牌为基点,分别朝三个方向去探路,下午我们再回到这里。三个方向如果有一个是对的,那我们三个就得救了。假如三个方向都不对,毫无疑问,我们就应该一起朝最后一个方向走。” 李群山的俄语水平很一般,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些意思表达清楚。 乌•扬达尔比耶夫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李群山的意思听懂。 接着,他又费了好大的劲,才翻译给堂本光一。 乌•扬达尔比耶夫和堂本光一都同意李群山的建议。于是,三个人就分头出发了。 李群山走出了大约十几公里,一直没看见楼房或者树木的影子。于是,他依照约定原路返回。 当他回到那块木牌跟前时,惊呆了:乌•扬达尔比耶夫死了——他躺在沙漠上,双眼定定地望着黄昏的天空。
他从左腹到右腹被切了一刀,从胸口到下腹被切了一刀,成一个完整的十字。血染红了他身下的沙子。 这是日本武士道的剖腹! 那个堂本光一站在尸体旁边,满脸不安。 李群山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这个戴眼镜的日本人。他长得跟小孩一样,怎么可能杀死高大的乌•扬达尔比耶夫?他的刀藏在哪里? “你……杀他干什么?”李群山颤巍巍地问。 日本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日语,好像在辩解。 完了。 乌•扬达尔比耶夫死了,在这片空旷的沙漠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现在,他们互相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就像两种动物。
日本人开始打手势。他好像在说:他回来时,这个俄罗斯人已经死了。接着,他摸遍了全身,似乎在告诉李群山,他没有凶器。 李群山四下看了看,除了那块木牌,只有那匹来历不明的黑马了,它一边甩着尾巴一边低头啃着芨芨草。 是木牌上的话应验了? 如果那样的话,李群山和这个日本人都逃不脱。 死神渐渐逼近了,李群山嗅到了它的气息,淡淡带一点香甜,像家庭用的某种喷雾式杀虫剂。 李群山用一捧捧的沙子,把乌•扬达尔比耶夫埋了。
终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沙漠上消失了。现在,只剩下李群山和另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太阳已经西沉,天很快就要黑了。 日本人掏出西北地图,铺在李群山面前。 李群山警觉地看着他。 他用手指在驼县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又朝他刚才探路的方向指了指,好像在告诉李群山,驼县就是那边。 三个人探路,偏巧日本人的方向是对的? 李群山不相信。 他不知道这个恐怖的日本人要把他领到什么地方。目前,他只有假装跟他走,等天黑下来,再借着夜色跑掉…… 两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一起朝前走了。 李群山始终走在他的后面,保持着三米远的距离。 沙漠上的天,黑得很慢。 李群山也走得很慢。他盯着日本人矮小的背影,仇恨又一次萌芽。
日本的新民族主义者宣称,大和民族的大脑结构特殊,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李群山则怀疑这些人是异类,他们的脑袋里,装着某种冷硬的金属,流淌着绿色的血……天色越来越暗淡,沙漠上终于看不清了。 李群山根本不相信驼县在前方,他要跑了! 他刚刚打定这个主意,日本人就站住了。他慢慢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李群山。 李群山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日本人不说话,朝他走过来。 “你怎么了?”李群山又问。 日本人还是不说话,继续朝李群山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李群山惊怵了,一边退步一边大声叫道。 日本人突然用纯正的中国话说了一句:“你去问马吧!” 李群山转身就跑。
奇怪的是,堂本光一竟然没有追赶他。 李群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沙漠中左冲右突,心中惶惶,感觉黑暗中到处都是堂本光一! 此时,他已经没有希望跑出沙漠了,只想摆脱那个矮小的身影。 不知跑出了多远,他实在走不动了,坐在一个沙丘下歇息。 坐了一会儿,浓浓的困意袭来,眼皮像两块软糖粘在一起,很快他就睡着了…… 在梦中,那个日本人又出现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换上了一身土黄色的二战军服,肩章血红,大头皮鞋亮铮铮,背上多了一个军用大牛皮背包。 他木木地看着李群山,解开军服上的黄铜扣,露出瘦小的肚皮,上面被切了一个黑糊糊的十字,触目惊心! 他把手伸进去,掏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他的身体是一个刀鞘! 这个从靖国神社爬出来的鬼魂,猛地把短刀插进了李群山的肚子里…… 李群山一下惊醒了。 一个黑影蹲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李群山的脑袋“轰隆”一声就炸了——不是堂本光一,他没这么庞大! 李群山惊恐地左右看了看,在昏暗的月光下,他又看到了那块高高的木牌,还有那匹幽灵一样的黑马,它依然在沙漠上慢悠悠地啃着草。原来,李群山依靠的沙丘,正是埋葬俄罗斯人的沙丘!这个被惨杀的俄罗斯人从沙丘里爬了出来,并且换上了沙俄时代的军服! 难道,他是死在中国清朝士兵刀下的冤魂? 他想干什么? 忽然,李群山感觉到肚子凉凉的,夜风好像正朝里灌着。他低头看了看——肚子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十字,肠子流出来,两三米长。
而那把短刀还插在里面! 记得有个朋友得了喉癌,在嗓子那里把气管切开了,朋友说,呼吸一下就开阔了,顺畅得令人恐惧……三十年来,李群山的生命之门似乎第一次被打开了,他一下就和那个朋友有了某种同感。 他不知道自己死没死。 他一边把自己心爱的肠子收回肚子,一边不甘心地问:“你为什么杀我呢?” 善良、忧伤、厚道的俄罗斯人用纯正的中国话回答了他:“你去问马吧!” 李群山拎着短刀奔走在沙漠上。 那是一把斯坦利刀子,正是“9•11”撞向纽约世贸大楼的劫机犯使用的那种刀子。 他已经被剖腹,可是他在搜寻那个日本人。他的家族有个污点,不过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的祖父曾做过日本关东军的汉奸,后来被枪毙了。现在,他要清洗这个污点。他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壮烈。 他把背包扔了,那里面有照相机,有矿泉水,还有身份证。照相机没用了,他已经不可能在胶卷上显影。矿泉水没用了,他的肚子是漏的,水会流出来。身份证没用了,这个号码很快就会被注销…… 黑暗的远处传来马的喷鼻声,肯定是那匹孤独的黑马。
国外一个资料显示:有的马相当于人的十五岁智商。 是的,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只有它知道。 天亮之后,李群山终于望见了那身暗格子西服。 日本人走得很快,但是,李群山还是接近了他。 他高估了日本人的战斗力,实际上,他杀掉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日本人躺在沙漠上,像一头瘦小的猪。 李群山小心地为他开膛剖腹,掏空内脏,把短刀放进去,然后,用沙子把他埋葬了。 日本人一直没有闭上眼。 李群山撒下最后一捧沙子时,低低地对他说:“不管有什么问题,你只能去问马。” 10楼 第二个来历不明的人消失了。 第三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沙漠上迷茫地奔走。整个沙漠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终于,他选择了一个地方,停下来,挖了一个深深的沙坑,躺进去,自己把自己埋了。 好了,三个来历不明的人已经全部消失,大家不用怕了。 只是……只是那块木牌还高高地立在沙漠上。 三个人都死了后,那匹诡异的黑马走到了木牌前,它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字,阴阴地笑了一下。半年后,又有三个人差不多同一天在这片沙漠上迷了路。 一个美国人,一个阿拉bo人,一个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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