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生锈的螺丝钉1300字
从城市的那一头的天空向下望,修了许久的铁路像一条长龙驶向远处。它的身影一明一灭,又像是一条悠长的河。我从楼上望着疑云工程队拿着扳手,在这条像龙又像河的铁路上敲敲碰碰,时不时把拧紧那被尘埃染得灰头土脸的螺丝钉。他们走走停停,随着龙前进的方向,随着河流流淌的方向,远了。而我的思绪,也跟着远了。
天气是少见的好,我换上一身便利的装束出了门,上学。一路上,春意开始盎然,枯萎的绿衣像获得了新生,鲜活鲜嫩的草冒出了头。
到了学校,打打闹闹地过了上午,下午,直至放学。
轮到我值日,我一人留下来整理最后的卫生。夕阳从窗户外射进教室里,空气中,粒子般的金色尘埃好像在跳舞一样,我缄默着享受这一刻。
恰巧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出现在我的眼中,破坏了一切美感。他不高,背弓得像一个驼峰,头发尚未全白,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股潦倒,却隐隐得透着活力。
我认得他,他是附近的一个拾破烂的每逢学校放学,他就从村上的另一头拾到这一头,主要拾的就是纸皮,偶尔幸运了也拾得几个破铜烂铁,以此维持生计。
他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在垃圾桶里挑拣着,也不嫌脏而且他那双目也变得晶亮许多,原本浑浊的眼像是被乌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有一道阳光穿透云层明亮了天际。我从没在哪个人身上见识过这种表情,这种太阳般金灿的,向往着光明的表情,却让我似曾相识。“嘿,”他咧开那枯井般的嘴,“好家伙,够给那群皮孩子买几根笔了。”他手上的几个铁罐子锃亮锃亮。
我也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当然,这是听说的:他在特校里补助了几个孩子。
但没人相信,更无人去问他是真是假,因为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他连自己都不一定养得活,还能养别人?答案是板上钉钉的:不可能有这种人的,除非他傻瓜。
蓦的,我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尾随他瞧瞧便是了!
我抓紧时间收拾完手头上的东西,关了门,向他的家走去。正巧的,他也关了那扇贴着多年不换的破春联的门,向村门口走去,那也是——去特校的方向。
这时的他身着一身干净的工服,头发也特意梳过,背尽管佝偻着却显得意气风发,脸上也是溢着浅浅的笑,仿佛有着天大的事。他走着,我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特校门口,他进去了,我不敢跟着进去。
“爷爷!爷爷来了!”我听见特校里一个稚嫩的童音操着本地话响起,大约过了几秒,这件不大的学校里才渐渐起了更多的声响。特校里有耳聋的,哑巴的,也有失明的,一个人的声音终不能马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我听见他在里面爽朗地笑出声,说着“都有都有,别急”,然后叫着孩子们的名字,发着微小的奖品。
我透过铁门的间隙,看见那一张张天真的笑脸,突然地想落泪。
后来,我去问了特校的老师,我记得老师讲起他时的表情,可以用崇敬来描述:“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帮这些和你无亲无故的孩子?他很淳朴地说:‘这些孩子生来就缺了点什么,总不能让他们觉得这世上也缺了点什么。’我当时听了就快哭了,多像个活雷锋呐他!”顿了顿,那老师又说道,“不过,这雷锋也当得挺不容易的。”叹息紧随其后。
当时的震撼感至今回忆起来都能令我感慨万千。为何?雷锋的精神延续如此之久?因为雷锋精神是人性的真正本色,是被现代人冰冷的面目下的炙热心跳,是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上那闪耀着的绚烂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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