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海伦1200字
华彦钧盲。
贝多芬聋。
然而,世人尽知的《二泉映月》与《命运交响曲》是盲聋的不成熟之作么?不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而且,这两部堪为世界经典的作品实在不知点亮了多少盲人的眸子,也赠予了多少聋者听觉的享受。
难以想信这些足以疗疾的作品之作者,竟身为残疾啊。
而那位伟大的文学女性海伦·凯勒,却是盲聋兼有。她在无声无色的世界中降生,在无声无色的家庭中受教,在无声无色的环境下学习与创作,在无声无色的“掌声”和爱戴中走向成功,更是在无声无色的会场接受褒奖、发表演讲。总之,海伦终生所伴随的只是无声、无色,也止于无声、无色。
作为海伦,对于今后很可能陪伴自己终生的顽症,起先必定也无可避免地会有烦闷与厌世的情绪,继而自闭——对于一位且盲且聋的人,自闭的状态与日常实在也无多大的区别。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往往是最最清醒的,而一旦进入众人堆中,难免就浑浑噩噩而迷失自我。
于是,如果我是海伦,撇去前期心理必经的一阵消靡颓然之后,紧接着的当是暗自的庆幸了。我或多或少能够感知到一些,其实在盲聋的状态下,可以拥有一种禅境,这在他人看来是不可及的冷静,恰恰是思考人生或社会,更或是著文治史所必求的状态。长久地处于那样一种空灵的状态下,心境自然敦朴平实,恬淡谦冲。释家在经典籍笈中所宣扬的“受想行识皆是虚妄”正告诉人们,心智若求得到启迪,应远离万物万象的滋扰,寻觅心灵的静谧。静必能生慧,慧剑才能斩除心魔,如此一来,心眼自开。以心观世界的境界才是健康与完善之身体的标志。
塔哈尔·本杰明在他的《思想被废黜》一书中提到:意识形态一旦发展到极端必定排斥对话。值得指出的是,思想文化的“对话”应当是心灵这一层次上的沟通和交流,这样高层次的交流反而避免了一般简单的口头对话。我既为海伦,目不能视耳难以听,与人的口头对话自然是绝少了,而“对话”又必不可少,我自然就会寻求与人、与事物在精神上的沟通和交流,更易从浅薄的低层次对话中脱离出来,进入高水平对话了。耳聋目盲,心却更加灵明,可以说,我在精神交流的愉悦上,实在是他人所难以感受得到的。
海伦并不好扮。我是海伦,自我斗争的行为则是立身的手段。在《历史研究》中,阿诺德·汤因比屡屡说明自我斗争的重要性。他说,大自然作为一个整体很难被驾驭,人性这个个体也是,因为人性中存在太多的自然性,这些自然性又强有力地支配着人身,故而,自我斗争就是一种极为必要而艰巨的任务。针对一般器官健全的人来说,自我斗争已是艰巨的了,那么对象要是先天盲聋的我,自我斗争更可谓是一种攻坚和奋斗了。也正像汤因比所说的,人性一般是以自身为全世界的中心的,自满与盲目的产生成为必然,因此就更加大了斗争的难度。可以这样说,我,海伦的一生注定就是自我奋斗的一生。
假如我是海伦,我会为拥有独自思考空间的更大、时间的更多而兴奋,但同时也会理性地认识到我的“拯救”之途是艰巨困苦的。身有残已不可变,我需做的,只是弥补身体生理的不足,同样也弥补人类的整体精神。
海伦因此而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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