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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或缺的爱16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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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尾巴刚过,雅玛人预言的末日十二月便在一片大雪里飘然而至。

  语文课上,后排的同学小声议论着12月21的世界末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和你不相关联的事情,我竟会突然想起你。

  我很好奇,在世界终结的最后一刻你那张凝固的脸上会不会呈现出恐惧甚至是扭曲了面容。

  我不喜欢你。这是家里人众所周知的事情。从记事起,我就很少见你笑过,甚至连你的脸都鲜少改变过神情。记得母亲给我看过一张照片,是有些年代的黑白照。尽管照片的周边在时光的打磨下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你的容貌却还很是清晰。你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笑的很灿烂,是我从为见过的笑容,连眼睛里都承载了满满的笑意。母亲说这是我一岁时和你照的像。我在心里撇撇嘴,恶意的猜测你当时是不是被门夹到了脑袋。

  小学时,姐姐说总是静止不动的事物都可以称为凝固。随即我便在周记本上写下:爸爸的脸是凝固的。尽管后来的我知道这是个错句,凝固这个词语不能这么用来造句,但我的确再不到一个词比这更能形容你。

  其实仔细说来,我讨厌你并不仅仅因为你那张如同扑克牌的脸。让我从小最在意的是,我一直觉得你不爱我们,不爱弟弟、不爱我、也不爱妈妈。尽管我第一次知道爱这个词是在电视里满目琼瑶剧里,但丝毫不能影响我对它的使用和喜爱。

  对我来说,你不爱我们的时候太多,爱我们的时候太少。就像是你一不小心弄错了两件事的重要性。就像那年夏天,在照旧炙热和尘土飞扬的烈日里,我和母亲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等待弟弟手术的结束,和你的到来。

  抬起头的瞬间,我看见眼眶红红的自己,和不停啜泣的母亲。我不明白,甚至有些怨念。你身为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人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还不出现,还让我们等待。就算只是一场小手术,但弟弟的年纪毕竟还小。一家之主的你怎么能够表现的如此的漠不关心。你的儿子难道还抵不了你的一份公务?

  我有些悲观的想,也许你根本就不够在意家里人,也因为不够在意所以自然不够关心。我拍着母亲的肩膀小声安抚着她,实在无法理解,情绪敏感的母亲怎么会选择你这样一个性情凉薄的人厮守终生。

  直到手术结束,医生踏出手术室时,你才姗姗来迟,让我着实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如此。随后,推着弟弟进病房的时候,我很纳闷着看着走廊转角处的地方堆积着很多的烟头,医院不是不允许抽烟的么?

  也许是当初对你的成见太深,即使我清楚的看见烟头上字符和你包里所带着的烟一摸一样,也不曾往你的身上想过一星半点。只是极为幼稚的觉得你是不会为我们这样的费心。甚至故意忘记你也是家人,而把你和我们分的清清楚楚。

  我曾问过母亲,她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你看起来冷冰冰的,对她和对我们都是一副不好的样子。甚至连我因着年少叛逆做错事情,学着像个不良少女一样,故意让你发现我抽烟、喝酒、早恋。你也从来不曾当着我的面暴怒过,而这些不都是每个父亲应当极度的在意制止的吗?我很希望母亲能够给我一个能够安抚我的答案,但她只是摸摸我的头,笑着:露露,你不懂。父亲一直都很关心你们,很爱你们。我那时虽然依旧很疑惑,却也聪明的不再问了,只觉得这不是答案,也不是我能明白的问题。

  突然间我想起昨日的校庆会上,全班学生站立着在舞台上唱着筷子兄弟的父亲:

  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偷偷瞄了瞄坐在观众席上的你,皱纹,白发,眼睛似乎有些发红。我说不清自己是在那瞬间是怎样的感受,以至于连泪水都无法忍住。你明明没有为我做过歌词里的那些事情,没有在下雨时特意送伞给我,没有在我久未归家时不安的等待我,甚至也还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温暖感人的话语。可我还是被感动了,被记忆里我刻意遗忘的片段――丢弃的烟头、深皱的眉头、夜半的、备注的错题、温热的牛奶…………感动了。

  看着你,我好像也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爷爷常说亲人最可贵的就在于血浓于水。你是我的父亲,和我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爸爸。这就足够感动了。同时,我突然有些痛恨自己引以为傲的好视力,把你――我的父亲,我的爸爸的苍老看的太清楚。

  而现在,我坐在教室思想神游,想象着你世界末日的表情。很难解释清楚自己现在对于你的感情,是反感,是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心生挫败不喜,还是爱你,还是爱和不满并生,或亦是些其他的感情,不过的确有些复杂了。但其实说到底也无非还是对你在从前时光里漠不关心的表现,有所介怀,却又在成长的过程里开始释怀,开始相信母亲的话,理解你极为沉默、理性的爱。

  但,我终归还是爱你的,而你也是爱我们的,虽然你表现的太过理智冷静,我太过计较表面。甚至,我们所用的方法都并不明智,不能让对方清晰的感受到。但依旧无法否认爱一直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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