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雨,少年的疯1600字
今年夏季,北京的一场大暴雨将各国媒体齐焦距在京城。由于忙着打点探亲行装,我对于这件大事竟一无所知。直到上了飞机,阅览报刊时才知水漫京城了。孤陋寡闻至此!
老妈扫了眼报纸的内容,忽地发话:“那年我们去北京,不也是恰好赶上了大雨吗?”
“有这事么?”那年我才八岁,况且连台风我都见过了,北京下了点雨断然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你当然不记得了。你一门心思就想着和人家玩。”
这时,我醒悟过来:“可不是嘛,因为下大雨,你们大人们都下车了,就留我们这些小孩在车上。”我想起雨打在车窗上,湿漉漉的,用手指在车窗上对着呵气写字的情形。
“那一年的雨,20年不遇,把很多主持人都堵在路上了。幸好那天我们是走另一条路,要不……”老妈仔细思索了一番,我也绞尽脑汁地想描述那是怎样的排山倒海、荡气回肠,但很遗憾,就记得在车窗上,写某位“孩子王”叔叔的名字,好像还打牌?好像还序齿?最大的初二,最小的二年级——本人啦。
尽管对那场传说中的暴雨所剩记忆廖廖无几,但伴随着似曾相识的场景,那桩桩件件乐事倒全都昨日重现了。
在宾馆里玩捉迷藏,前一天玩演戏,……我不禁窃笑。
老妈瞥了我一眼:“当时你很糟糕啊,对故宫、颐和园、天坛都没兴趣。不过,我倒是听小钟的儿子在故宫里说想回宾馆。”的确,我们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花了钱到了景点,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后觉得还不如回宾馆大家一起玩。
大家一起玩,不分男女,不分长幼。第一天,由于到了天子脚下,又受了古装剧的影响,我们就上演了一场宫廷剧。有皇上,有太子,有侍卫,连太监都由年纪最大的小吴哥扮演。比我年长一岁的女生当皇后,我就当了公主。由于“头儿”是太子,所以在安分守己、别别扭扭地扮了回未来的皇上后,他觉得有必要来点刺激的。的确,他六年级,而皇上才四年级呢!于是,篡位开始了。所谓篡位,就是太子作势“打”了皇上一顿。对于公证而言,我爸爸当皇上和我哥哥当皇上没差什么,而且我也爱莫能助。我甚至也没有
落井下石的机会,只有在一旁幸灾乐祸,无所事事地自娱自乐。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和皇后一样是个摆设。不过,在强势的男权社会面前,妇女几乎是无地位的,只是附庸。尽管我当时没意识到,或有意识到不在意,还是现在我既意识到又在意了,我都不愿承认我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小配角。不过,我当时明明白白地纳闷了:为何小吴哥要受委屈地演太监?为何小林姐又心甘情愿地扮皇后?也许心里不大舒服,但他们都没反对都欢欣鼓舞,尽职尽责地诠释人物。毋庸置疑,公主这个角色让我心满意足。在分配角色时,难免提心吊胆:别演妃子啊!更不要演宫女啊!最后他们才琢磨怎么打发我,太子倒挺爽快:“就公主吧。”老大一拍板,众人齐附和。我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为“皇上之女,东宫之妹”了。不过如今细细品味,发觉此事大有蹊蹺。删封一事非同小可,怎么也得由皇上亲自开口吧,尽管权力已被架空,但名义上怎能如此含糊?
没有人事先写个剧本,临场发挥很快就黔驴技穷。百无聊赖之际,爸妈来催我回房睡觉。已21:30了。太子把门开了条缝:“再一会儿。”我爸妈据理力争,他们当时邀我出来玩时信誓旦旦地保证21:00前绝对散场。见理屈词穷,他就使用蛮力,将爸妈推出房门,重重地压住门,还上了锁。我躲在他们身后,笑得最开心。如今却心潮起伏,为了个小配角何至于此?大孩子对小孩子总是不屑一顾的,我们却能和睦相处,难舍难分。所为何?
第二晚,厌倦了宫廷剧,我们玩捉迷藏。昨夜缺席的小谢姐在白天听说了我们自个儿乐,后悔不迭——谁叫你昨儿早早地休息了呢?之所以提及她,是因为我对捉迷藏的印象远不及宫廷剧深。但因老爸时常学小谢姐气喘吁吁地说:“我们……我们……在玩捉迷藏”的经典台词,让我更时常想起。
在京城的那一夜,我学会了屡试不爽的一招:跑不过,就躲。躲哪儿?厕所,女卫生间。这招说来倒也让自己惭愧,很不正大光明咧。但在当时却解了燃眉之急。当然,当时他们乐此不疲地自个儿找乐子,也无暇顾及我们女生。估计找不到也就作罢了。爸妈又出来扯我回房,四处碰壁,阴差阳错,发现小谢姐连忙询问,从此,这成了我们家一个经久不衰的经典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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