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形针Ⅶ1300字
回形针
第四季 触摸哀伤
回忆里有一段刻骨的哀伤寄存于指尖,我们无法释怀却又存在于空页,有一些故事无法讲完抑或没有结局。
凛然的空气堵住了我悲伤的喉管,我轻轻呜咽。
真的就这样好了吗?我们怎样长大,在这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中折回?
——截自许橙日记 怎样长大
划破了指尖的杉木叶轻轻拢着鲜血停靠在干枯的树桩中,我兀自忍着痛拾起,那些我们懂不了的往事正在我们一天一天长大的过程中,渐渐清晰。
有些话其实我们不想去听,就这么迷迷惘惘走过这一段花开花谢的日子。天压着沉重的枝桠抱着褪色的太阳睡下,大山的臂弯沉默地悄悄拢着密林。成片的荆棘开始呻吟,如同过去了一百多个岁月后再也无法醒来。
顾颜像一只正在丛里无法褪去记忆的野兽,她痛苦地哀号着然后辗转,然后沉沉睡去。许橙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世界某日再也见不到明天,我却早己残忍地习惯。她的痛苦她的心疼。
我们从林子里沿原路默默地走回来,孤燕从北方往反方向匆忙的迁徙,从一个时光的记忆继续不停的捻转于两头,南方,北方。
我仿佛觉得我的记忆也被分割,许橙的头发疏松的盘在脑后,火红色的发卡轻轻挂在乌黑的发丝上,揣揣地发着青涩的光。
徐浅打电话来让我赶紧返校,今天是返校的日子,校长让我在开学典礼上念出他最喜欢的一首致词。可我却在这昏暗而阴沉的地方,沉默然后睡去,睡去然后惊醒。
许橙撤撤的望着我,我想起她说有一首歌里唱过,那些人都老了吧。她那时也这么无奈而忧伤地望着我,她说顾遇,我多想知道我身边的人还有几个,她们都在哪里,她们还活着吗。
我想她一定是承受不了了,在她的生活里她从来没有找到一个安慰,她说的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却让人听得无奈,吃力地拼命忍着眼泪不要让自己找到一个懦弱的借口。
从许橙口中我终于知道我还有姨妈,还有一个性格内敛的小姨。可她们都去了哪里,可顾颜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一定是觉得累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许橙告诉我,我姨妈叫周荏而小姨叫顾苒。
当时我在想既然能拥有如此安静的名字的人,一定有着忧郁的眼睛和宁静的朱唇。她们像个孩子一样忙碌在时光中,然后被时光打磨得消极开始逃避在温柔的世界里。她们的生命被拉长至生物钟的边缘,然后如同被沉溺一般挣扎在瘦削的滚滚光阴中。
可让我奇怪的不只是她们的长相和她们如何在岁月中痛苦的辗转,是为什么一个姓周而一个姓顾。
那她们难道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吗?我反过来打断了许橙的陈述,我甚至怀疑这不算做是打断,她讲得极其缓慢而悲伤,让我无法不在短促的时间内开始神游在这三个悲哀的姐妹之间,那些故事,那些无法澄清的哀伤。
不是的。许橙换了个视角扭头看向石凳边受潮的杂草,那些草湿漉漉地从地低处毫无形象的钻出来,深绿色,上面印有淡淡的仿佛被割舍的印记,岁月承予它们的不再是痴惘地等待和苏醒,自从悲哀来到这个打破了宁静的世界它们就开始折叠,在黏稠的空气中不断的重叠,重叠。
不是,那是什么呢。我始终在那一晚没有听到这个答案,也许这些话都是开在路边冗乱的暗紫色小花。黑夜里我们始终在寻找它却总是不停地,不停的漏掉它。
寻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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