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地生活1100字
诗意地生活? 初读这五字,似乎不立时想到“我们该诗意地生活”就有对不起十几年来接受的文化教育及正统文化机制的嫌疑。然而正因如此,它就更值得怀疑——无论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悲哀或是一个隐蔽错误的暴露。妙在诗意二字含义无限。威震朝廷庙宇,快意江湖恩仇,隐居深林山谷,悠游平淡市井,都难以简单地归类到或剔除出诗意的范畴。这极大地增加了怀疑的难度。 且不烦追究诗意的确切定义,谈及诗意,首先想到一人:朱敦儒。“渔父长身来,只共钓竿相识。随意转船回棹,似飞空无迹。芦花开落任浮生,长醉是良策。昨夜一江风雨,竟不曾听得。”写出这样诗文的人,该很符合模糊化的诗意标准了吧?自称清都山水郎,“且插梅花醉洛阳”,这份逍遥洒脱的背后是否单纯暂且不议,事实是,渔父在晚年不幸被秦桧大人看中,莫名其妙地当了鸿胪少卿,赔尽一生声名。这恐怕不能叫诗意,而该叫欧亨利小说。
稍待嘲笑,若自己是那朱老先生,又当如何?另一事例是《红楼梦》,诸小姐的生活恐怕连多么缺乏善意的评论家也该称诗意了,单“迎春又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就浪漫地可以。但是,贾府最终的没落,难道和他们整日“诗意地生活”就没有一点关系? 诗意是失意的人的寄托,一如诗本身就是诗人的寄托。一种珍惜并享受生活,展现自己及他物别样的价值,甚至超脱物累的追求的确是值得肯定的。
这也是人们在世间挣扎的方式之一。但之所以谈诗意,恰恰是由于我们所处的环境,并不是那么诗意的。如此理想化且诗意的“诗意”,真的行得通吗?诗意,究竟能帮到朱敦儒和贾迎春什么? 一场精神境界里的战役?好吧,那我也祈祷诗意能帮他们平息心中的浪涛,纵使我坚持一个人的心态不能完全和他所经历的现实脱离干系。况且,即使退回精神界限内,也还是有人不甘休。“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被斥为“封建上层的玩乐思想,充满追欢逐乐的庸俗情趣”;“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也丝毫不能博得持昏君论的后人的同情。难道解释是,此“诗意”非彼“诗意”?诗意,前进一步是堕落,后退一步是枯寂,左转一步是丧志,右转一步是……一个可以随意安插的贬义形容词。 诗意的生活是小众的。他们得到了诗意,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放弃了更多。其中一些位列仙班,其中一些被称作苏轼或欧阳修,而我只是区区凡人,谁人许我桃花源?这许多的执著,叫人如何放下?
鲁迅的生活是怎样的?我没见过有人用“诗意”来形容。不是说他没过的生活就是不好的生活,只是,一如开头的怀疑,难道只要在生活的前面加个表意光鲜的副词,我们就得刻意追求?勉强求得的东西,难免少些原本滋味。若对花花绿绿的钞票难以忘怀,不如记住它们。到底哪种能少些痛苦呢?
但无可否认,诗意高贵得像珠峰上的积雪。我不忍心也不敢对人们追求诗意地生活再说些什么。毕竟,诗意是人们对物质至上世界偶尔的厌倦,诗意代表着人们世故且偏执的完美癖啊。 那么,诗意地生活? 好吧,诗意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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