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苏武墓1300字
拜谒苏武,是在阳春三月的一个日子里。武功城里,桃杏花开得正繁,麦苗己经起身拔节,碧森森的连天空都要染绿了。出武功老县城往北行约3里地,就到了那个因苏武而著名的龙门村。苏武墓就掩隐在一片绿色里。墓呈圆锥形,土封而成,高约4米,南北东西约有30平方米的面积,杂草野花密匝匝挤满了墓地。墓前有"汉典属国碑"和"重修苏武门碑"两块,俱为清代建筑,风吹日晒,倍显苍凉。苏武不是皇上,也不是三公九卿,在现在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倒霉鬼。人都想神气富贵,情愿费时费力来拜他这个倒霉鬼的人,毕竟有限。倒霉鬼没有经济效益,故而无必要的保护和管理。没有人收门票,也没有讲解员,倒是一位放羊的老汉漫不经心、无所顾忌地讲了墓主人的事情。老汉只牵着一只羊,跟在羊后面的是几只小羊羔,欢蹦乱跳的极不安分,老汉就不时地被羊缰绳拽得摇摇晃晃,但这并不影响老汉说话。老汉说话时的神态颇有几分高古之气,旱烟锅上的红火星明明灭灭,更增添了几分历史感。
老汉说,要说苏武这个人嘛,差不多跟老汉我算同行,都是个放羊的嘛。他在北海放羊,我在他的墓前放羊,差就差了点时间。说到这里,老汉笑了,说老汉我的名字叫苏北海,是我爷起的,苏北海跟在北海放羊的苏武就是一回事嘛,就这么个名字,便把我老汉放羊的命运给决定了。
放羊老汉抿住嘴咂了两口烟,说成天围着苏武墓转圈圈,时间久了,就觉得苏武跟我近,近得就跟老哥兄弟一般。这当然只是一种感觉,说到底,苏武是咱的先人呢。当初,苏武北使匈奴时,官职也不小,中郎将,怎么说也是个将军吧。北海可是个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苏武去了那里,匈奴人也不给他送粮食,也不给他盖房子,还要让他死。可人的命是没法说的,有的人,一碰就没命了,有的人,七灾八难,天亏人害,可就是不死。苏武先人就是这后一种人。没有老鼠,苏武就挖老鼠洞,老鼠洞中有老鼠积攒下的草籽儿,苏武就用鼠洞里的草籽儿充饥,硬是不死。苏武出使匈奴,是持有汉节的,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但那时的汉节是个杆子,上面有旌帜毛穗。北海风大雪狂,时间久了,汉节上的旌毛都掉光了,可苏武不分白天黑夜放羊睡觉,都把汉节抱在怀里,一心归汉呐!
说到这里,苏北海老汉激动了,猛拽了一下牵着的羊,双手一拱,向着苏武墓拜了三拜,大声说,苏武先人骨头是最硬的,他在北海时,投降匈奴的汉将李陵去劝说过他,当下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说人活着不能像条狗,谁给它肉吃就帮谁咬人。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我这条命是汉家的,死也要把它献给汉家。你们说,苏武这人忠不忠?他在匈奴十九年,苦楚受尽,磨难受尽,却始终坚贞不屈,终于归汉,这般英烈之祖不拜,还要拜谁?拜秦始皇?我才不拜呢,当时修长城,害了多少军队!孟姜女哭长城的戏没听过?
老汉说着,拱手又一拜,一脸崇敬。我随着苏北海老汉,也对苏武先祖行了九叩十八拜的大礼。我拜得非常认真。苏北海老汉很高兴,执意要我去他家喝羊奶。我哪儿有资格喝"苏北海"的羊奶,那是维系铁骨铮铮节操昭昭的"苏北海"生命的救命水,凡人如我者,岂敢消受。
我谢过了老汉,于暮色之中返回县城,炊烟弥漫之间,我似乎隐约看到了持节牧羊的苏武的不屈形象。我心里当然明白,这个形象的获得,就来自在苏武先祖墓前放羊的那个苏北海。
忠魂不灭,苏北海老汉便是苏武先祖在新时代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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