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打架”1000字
某日机缘凑巧,遇见高一时语文老师,谈起他《打架》一文,老师问我感悟,无奈时隔多日,又未来及重温咀嚼,只得思索大概,想到某处便追溯当日感想,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竟觉耳边丛生精神纤维绷断蜂鸣之音,大有“肠一日而九回,忽忽若有所亡,汗发背沾衣”之感。假装斯文轻吐几字,蹙眉间偷瞄一眼老师表情,尤恐老师太以为意,又怕自己见笑于大方之家。
时而见老师缄默不语,又以为自己出言不当,想到鲁迅先生“最大的蔑视便是沉默”的真理,立即引以为箴言,心中不由一阵凛冽。但见老师眉头舒展,解说思路,方才放下心来,而这释然又添了几分做贼心虚的味道,颇有些《三重门》里马德堡讲课唯恐学生拆穿的感觉。
惶恐中脑海又闪过报纸上鲜红“打架”二字,暗自发笑,觉得自己此刻也是打架,但并非是文中写到的“与灵感对峙”的纠结。思来想去,发现闹事者不过是我作为读者的模棱两可于老师文章的真正内涵罢了。
如《打架》中所说,作家与灵感来了场拳赛,而我看来,擂台不只这一处。
凡文章,有作者,也必有读者,两者冲突也是屡见不鲜。要说真格打架,柯南道尔将福尔摩斯写入深渊后便经历多次,每日读者骂声嚷嚷,堆拥门庭,稍不留神,自己便有性命之忧。情急之下,只好提笔搦管,一出《归来记》,硬生生把人又写活了过来。当然,这种打架,仅是拳脚之斗,而读者与作家的思想之争更为激烈。这种激烈往往又匿身于平静:作家心中兀自强调自己想表达的理念;读者心中兀自激扬着读后感情。双方便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奋力捍卫自己的思想,于是隔着时空伸出了拳头。
这样子的打架也有幸与不幸之分。我大概算是幸运的一种,可以面对面心平气和地与作者交流。再有一种幸运大概是像韩寒《独唱团》序言所讲的阅读者在写作者的文字中用眼睛摸到了自己的理想。这两类打架拳脚甚少或者是不战而和。
幸运都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同,悲伤地错落纷杂。我说起感受时,酝酿许久,纠结中挤出一个“涩”字,也许是觉得文章读起来坎坷,有味道却难以表述,稍无耐性,便随意搁置一旁,不再深求三昧。又以为这千百来字间掺杂了太多的思想,多种逻辑纠缠不休,仅从读者而言,要在这多重的羁绊中扯清一条出路,反倒读不出享受滋味。我提起陀思妥耶夫斯基,评论家谈到陀氏文学,多以为其许多作品太过于追求本心而远离了读者。法国也有位“新小说派”作家,罗伯·格里耶,他提倡零度写作,据说他曾以绝对专业的角度对一些建筑物进行了精准的描写,而且是完全只限于描写,没有进行任何评论、判断和暗示,这使作家水准提升到更高境界,只不过这种境界对读者而言是否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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