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唱就唱(2)(转载)1400字
第二场比赛,她唱一首非常优美的歌曲。若离的爸爸是卡拉OK的老板,而那些叔叔阿姨,在这城里时时会碰上。因为他们常在她爸爸开的卡拉OK厅里放歌,搂肩揽腰地跳舞,七彩的场景下几颗凑在一起的脑袋,听她摇头晃脑地唱歌,低叹才能再会。彼时彼刻,她并不明白。
评委们给她一个模糊不清的笑容,其中有一个人说:“若离唱得不错。”是的,若离唱什么都好听,偏偏就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这首歌唱得不行。若离心满意足了,蹦跳至同学的旁边,一脸得意。一个黝黑脸的小女生甄嘉唱了一首《北京小妞》,她穿了一身红色的练功服,唱念做打:“北京小妞,果然风流!”那尖锐的嗓子像之箭般穿破了屋顶,四面八方发射着。
她仿佛被一只箭直穿了胸口,什么得意劲儿都已烟消云散了,仅仅剩下点余味的苦涩。她听见所有人鼓掌,没头没脑地鼓掌。
她转而向一个清秀的男生求助,那名男生叫李云浩。她问他:“好响啊!我耳朵都快被震破了,唱歌又不是比嗓子尖,云浩,是吧?”
那个清秀的男生云浩只是用眼的余光轻轻掠过她:“谁让你没嗓子呢?”
她不是没听出话里暗藏的讥讽,只是有些自欺欺人,甚至还带着些讨好,转了个话题:“你要唱什么歌曲啊?”
他有些得意,摇头晃脑地唱起来:“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
她想跟他说,这首歌并不适合他唱,他那清秀的外表并不沧桑。可那一句不合适,许多年后,她也没有说出口。
若离突然醒来,眼前是自墙垂下的长长流苏,并不是睡梦中那朱红的屋顶。
她裸着纤细的脚,走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脚指头蜷起来,剔透得连血脉都能看见。
那是六年前的梦,至今,她仍然能感受到踏在暗红色地毯上的余温。一半温暖,一半寒冷。她曾试图四处张望,远处却是虚无的无穹。
一定有什么,失落在了远方。遗失在记忆的忘川之上,有人撑舟而来,悄无声息地掠走,是个高明的强盗。
她给自己泡了一杯温温的柠檬茶,芬芳的甘香四周弥漫,烟气腾腾。
爱着这柠檬茶,酸涩的滋味如此真实,从舌尖到舌根,弥漫了整个口腔,能将人瞬间从半梦半醒间拉回现实,不再怅然若失,更不会去追忆以往。以往并不是不堪回首,只是有点唏嘘,有点感伤。
“那天那夜又痴又傻,回忆里你都完美无暇……”窗外响起巨大的音乐声。象平地炸起了一个雷,又渐行渐远。她向外张望,竟是一辆摇头晃脑的摩托车在小区里穿梭,一个转弯消失不见。
现实的声音让她意识到,现在是2006年,不再是2000年的那个春天。
“天哪……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活啊!”凝露在房间里痛苦地呼喊着,“才7点,这下想睡个懒觉都不成了!”
凝露穿着拖到脚背的长睡裙,揉着惺忪的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松松垮垮款式的长睡裙穿在她身上,简直是个麻袋。
“你每天都起得那么早。”凝露不知是羡慕还是哀叹。
“没有,习惯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若离笑道,轻轻敲了一下比她矮大半头的凝露,“还不去洗脸刷牙啊?”
“我还想多眯一会儿,反正现在是暑假,不用担心上课,安啦安啦。”凝露摆摆手,梦游般地往房里走,刚走到房门口,砖头问她:“今天是十四号吧?”
若离点了点头,就看到凝露上了发条般地窜进房间,房间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一阵哀鸣:“天哪,我的衣服呢?昨天明明摆放好在床边的。”
这个凝露,每次都手忙脚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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