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写信的那天800字
九岁的凡卡*茹科夫在圣诞节前夜,穿着薄薄的衬衫、衬裤逛镇脚,从老板的立柜里拿出一小瓶墨水,一支笔尖生了锈的钢笔,摩平一张揉皱了的白纸写起信来。在写第一个字前,好几次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看一下门口和窗子,斜起眼睛瞟一眼乌黑的圣像和那两旁摆满鞋楦头的架子,断断续续地叹气。那张纸铺在一条长凳上,他自己在长凳前面跪着。“亲爱的爷爷,康司坦丁*玛卡雷奇:”他写道。“我在给你写信。祝您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求上帝保佑您。我没爹没娘,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天气好极了。空气纹丝不动,清澈而新鲜。夜色黑暗,可是整个村子以及村里的白房顶,烟囱里冒出来的一缕缕烟子,披着重霜而变成银白色的树木、雪堆,都能看清楚。繁星布满了整个天空,快活地睒着眼。天河那么清楚地显出来,就好象有人在过节以前用雪把它擦洗过似的。凡卡又开始写到老板如何如何虐待他:拿皮带揍了他、拿鱼嘴直戳他的脸、老板随手捞起个家伙就打他。吃的呢,简直没有。早晨吃一点儿面包,午饭是稀粥,晚上又是一点儿面包;至于菜啦,茶啦,只有老板自己才大吃大喝。他们叫他睡在过道里,他们的小崽子一哭,他就别想睡觉,只好摇那个摇篮。
凡卡在昏暗的蜡烛下又写到:亲爱的爷爷,我再也受不住了,只有死路一条了!……
“快来吧,亲爱的爷爷,”凡卡接着写道,“我求您看在基督的面上,带我离开这儿。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孤儿吧。这儿的人都打我。我饿得要命,又孤零零的,难受得没法说。我老是哭。有一天,老板拿楦头打我的脑袋,我昏倒了,好容易才醒过来。我的生活没有指望了,连狗都不如!……您的孙子伊凡·茹科夫。亲爱的爷爷,快来吧!”
凡卡把那张写满字的纸折成四折,装进一个信封里,那个信封是前一天晚上花一个戈比买的。他想了一想,蘸一蘸墨水,写上地址: “乡下 爷爷收” 然后他抓抓脑袋,再想一想,添上几个字: “康司坦丁·玛卡里奇” 他很满意没人打搅他写信,就戴上帽子,连破皮袄都没披,只穿着衬衫,跑到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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