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怀念的那只狗1300字
爸爸有空就给我讲他和狗的故事,他说他一直忘不了那只狗。
爸爸说,那狗棕色,五个月大小。它鼻子最有特色,浅黑皮的圆鼻头光溜溜的,随呼吸一颤一颤的,一见就让人乐。
那时爸爸的家居住在我们古镇邻田园的南外街上,据说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这条街小且住户少,就十多户居民,以农村人为多。爸爸那时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喜欢小狗似乎是天性,何况它很懂事。
爸爸在一个马粪纸盒的底部剪了一个口子,是“门”。再拿一块两条毛巾大的旧棉袄铺好,是“床”。它总是准时在早上6点多出“门”,晚上7点多回家,中午偶而也上“床”呆一会儿。每天下午5点,爸爸放学回家,它就静静地“坐”在小巷口。一见爸爸,它马上跑过来,“汪汪”不停。
爸爸说,那年月不是像我们现在天天吃上肉还嫌油腻。况且爸爸的弟兄姐妹又多,偶而打一回牙祭,爸爸就忍住食欲定要给它留下几块带肉的骨头。它开始拘谨,目光似有些“清高”,待圆鼻头嗅了两回,心里不定暗叫“哟西”,便又准又快一口咬住,尾巴那个欢摇呀。但吃相一点也不粗鲁。不仅如此,它每天的大小便也大体有规律,固定到田边或墙边的树底下去解决,还爱背着人。一派“淑女”风范。爸爸想给它取个“大名”,老没想出满意的,只好暂时取个“小名”唤做“黑鼻头”。
爸爸继续说,有一户邻居与爸爸一家都合不来,女主人在家天天发脾气,在外面也少有笑容。有一天,黑鼻头只不过在她家门口稍稍探了探,竟被她一脚踢得老远。
一天中午,爸爸从外面回来,发现黑鼻头趴在窝里直呻吟,嘴边有涎水。爸爸急了,抱起它就满世界叫人。大人们说它是病了,不要紧的,喂一点水就行了。可是爸爸总觉得它很危险。但那时还没有“宠物”一说,也不可能有“动物医院”了,于是他只好给它喂水。先是喂糖水,爸爸冒着挨打的危险把家里珍藏着的泡上水像马尿的“古巴糖”端了去,后来爸爸的小伙伴常兵说盐水能治病,他就赶紧泡盐水。整整一个下午,爸爸和常兵叔叔陪伴黑鼻头,难受地看着它呻吟、抽搐。傍晚,有人肯定地说是食物中毒。又有人说醋能解毒。醋找来了,但黑鼻头的嘴已经撬不开。在常兵叔叔的帮助下,爸爸狠心地撬开一丝缝,用纸管往里灌,终于倒进去一些。然而,20多分钟后,黑鼻头痛苦地挣扎起来,不多时,腿弹了几下,告别了人世。
在埋好黑鼻头并用一块整洁的木板为它立下一块“墓碑”之后,爸爸一门心思要找出下毒的“凶手”,爸爸绝对可以判断出“凶手”是谁,但是又没有一点证据。
于是爸爸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内心的“仇恨”是怎样的滋味。有过几十种报复的念头,比如也以牙还牙,弄一些耗子药毒死“凶手”家的鸡。爸爸动情地对我说,三十多年后,他已经记不清他自己是怎样未予以行动的。
从那以后,爸爸再也没养过任何动物,怕伤心。爸爸倒是现在见到被女士们宠爱的狗,很“羡慕”它们已经受到很好的呵护与保护,但又觉着那几百几千块钱一只的狗,也比不上他当年的黑鼻头可爱。
我知道,爸爸这个讲了无数次的故事,是在他记忆深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了解到,现在的人已经明白保护动物保护自然的重要性,动物与人其实都是“地球村”的居民,我们应该和睦相处,我们有什么理由狠毒地去伤害它们?或有什么理由去万般宠爱它们?
我常想,假如黑鼻头现今还活着,我一定会代爸爸为它拍一张“明星照”上挂历。我更明白,爸爸少年时代的这个“沉默朋友”,恐怕此生难以从爸爸的记忆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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