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姐妹的故事1600字
庄洁——
我寄住于城里的姑母家。这天阳光暖暖的,透过窗,看见院子里的狗懒洋洋的吠几声,慢慢踱步至窗底下的灌木丛里,打开门,这光刺眼啊,硬生生地打在裸露的皮肤。那狗忽然尖叫着跑开——因为窗台上的盆栽落了,“啪啦”,差点砸中它。
我想,也许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了。
学期结业考试,后面做着女生,我们同校,却一直不认识。她比我小一届,名为郁青,8岁时被领养。“郁青,郁青……”,光是在心里念着她的名,柔软的感觉便萦绕心间。考试时,一直很专心,却在灵感大发时听见纸张落地的沙沙声,很轻,似乎离我很近。监考老师的脚步声突然重重地响起来,向这里走近……
郁青说,她很抱歉。
那句抱歉,征服不了处分。
郁青——
自有记忆起,便是在孤儿院生活,早就触碰了或冷或漠的人情世故。世上没有真情!哪怕是亲情,也不过是深深腐烂在泥里的虫,从孤儿院都是水的稀饭里爬出来,一寸一寸吃掉我所有等待温暖降临的耐心。
我想,总有些刚好的事,巧的不那么真实。
期末考试,前面的女生叫做庄洁,她很安静,根本不开口说话。铃响了。做小抄时动作明显了些,监考老师在从后面往前走动,我发觉了,似乎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心弦猛地断了一两根,心下狠狠一想,慌乱中手往前一甩,小抄落在庄洁脚边……
周围认识我的人都助纣为虐,老师信以为真。她最终没辩解,只有一脸无助苍凉。那天庄洁在校服里穿了深蓝的衣裳,那极深的蓝流动着,流动着,满满灌在我眼瞳里。盈盈的愧疚堵在胸口,说不清,道不明。
庄洁——
姑母收到了处分通知,道,“你真是恬不知耻,没娘的孩子就是你这般没教养,滚蛋和你爸一样种田去吧!”吱吱,吱吱,一道淡淡的烟在我脑海里细细烧开。
这是冬天,严寒逼花草枯绝。
我绝不哭,只恨恨瞪着姑母。我试着张了张嘴,最简单的音节一传到空气,就散了。把手死死攥紧,指甲狠狠抠进肉里,哪怕我开口也说不了话!说不了!
父亲来了,他每一个步伐都是哆嗦的,蹒跚的,“庄洁?庄洁!庄洁……我们,回家吧……回家啊,不用怕……”我鼻子一酸,紧紧抱着父亲,用力点头。我说不了什么,无法发出动听的音节,父亲听不见什么,只能感受自然的律动。此刻,单是拥抱,附近的空气都能融了,化作无声的光芒,倾泻,流淌。
毕业后,我随父亲下乡,卖点烟草什么的小玩意。
经常记起逝去的母亲,比我小一岁的妹妹。她们都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妹妹出生后母亲因难产去世,别人都说是她克死了母亲。父亲也这么觉得,而且家里也没几个钱,最后丢弃了她。连名字都没取。
想过很多次,如果她们中的一个回来,我都会双手奉上春季般的温暖和欢跃。
哪怕有过罪孽,浑身淤泥。
郁青——
几年后。
我坐在车上,远望见一辆巴士在巷口静下,面无表情的人一步步挪下车,他们各奔东西,只有回到家,积蓄的笑脸才用力献给家人。家人?我想至这,脸上略微抽搐了一下。大概是山上冷的让人发怵吧。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外,我停住,拿起一张纸校对门牌号时,从窗口感受到里面暗黄的灯光,那束不大亮的光透着门缝,洒在我每一缕乌黑长发上,连发梢都被照暖。暖?呵,也许这种感觉便是了吧。
感受到屋外的动静,屋内的人开了门,木门发出“吱呀呀”声,温丝丝的空气一涌而出。久违的气息满溢,像是我长住过的地方似的。
开门的男人盯着我目瞪口呆,或许觉得我和庄洁长的相像吧,考试那天也有人说过。
庄洁,原来我对不起的人是你。
后来,我时常想,这世间还有亲人总是带着温情的。
庄洁——
一直想找回妹妹,找了些过去的同学帮忙。忙活了这么些年,总算有了大致下落——全在这份档案袋里。
只是打开档案袋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似乎颠覆了,各个大陆板块漂移的那么远,却是接近吻合的完整。这种奇迹,也许这档案袋里亿亿亿分之一的巧合稍能堪比。
我回家了,正好她也回了。
我说过的,如果她们中的一个回来,我都会双手奉上春季般的温暖和欢跃。
郁青,难怪光念着你的名,便满心欢喜。
梧桐树枝摇摆不定,一棵独立却不孤寂。它“沙沙”欢唱,赞颂这充满温情的故乡。
浙江省温州市温二十中初二:郑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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