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大衣就裹紧了温暖1400字
这个冬天大概没有给我惊喜。
裹了裹大衣。凛冽的寒风,砂磨得湛白的脸,竟有了好几分血色。这些血色,可能只有在这时候,才有了灿烂的理由和余地。
只我一个影儿在教室外工字走廊上徘徊,可能是出于好奇,想能明晰地看到这看似非是属于自己的冬季能让我随想出个什么惊喜。
然惊喜却是没了。冰冷的是栏杆和瓷砖,稍有渴望的火苗温暖着的除了心,还有修长的手——大概是如此,它显得过于碍眼,亦或许是由“水火难容”的缘故,它就这样理性而惯例般地被那薄薄的冰冷的瓷砖棱角割开一道小口,就像是心急的寸草,在刚刚枯荣完的秋末就开始妄想进入春天——正是这些妄想,痴痴傻傻令人发笑,以至于在幸福的港湾之外黯然神伤。小伤竟让我有些飘飘然了。于是思绪也随之飘飘然了。
随想起昨夜母亲煮的那碗水饺了——鲜嫩,微辣,是我的口味。突然心底潜伏已久的热浪汹涌起来,像昨夜碗里翻滚的汤,沉浮着辣椒的红润,丝毫不比我此刻脸上的一点红逊色,更不说是伤口上那些了了血渍的红了。又多思虑了半刻,回想起那碗饺子竟然并没让我这个活生生之物独享,浪费那些便只能给了家犬今日的免费加餐。但毕竟是用到了某一处了。这个藉口却并不足以让我顺心,反倒令我好生愧疚——毕竟是活生生之物,自然有活生生之心,也自然觉得愧对于母爱。而这些愧对的原料,也竟然和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纠结上了。冤也哉!不觉间,身上的大衣自然地松动散披开来,这也实在是令我开始飘飘然了。
在这些飘飘然下,心又窜回到了那个美满的港湾里。我突然想起母亲是爱好种花的,父亲爱好钓鱼。想必这些情趣与他们上班做事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但却是一样惦记的——只是唯一的区别在于,大多人愿意娱乐着生活。而他们却也并不是那些少数人。即便是这样,而母亲的昙花一向是种得很好的。夏至凌晨,月明星稀,幽室芬芳,原来昙花一现。那些仿佛是沐浴过月光的花瓣,披搭着黄皮袄的花蕊,清新典雅沁人心脾的花香,将母亲的心意绽放得淋漓尽致了。而香到浓时,我便认为那极盛时昙花就如母亲了,一样的纯白无瑕,一样的美丽芳华。时不时一缕花香飘过,从那里我竟仿佛能嗅到每日夜宵的味道。哦——闻闻,昨夜是水饺的味道。
父亲的鱼常是口中之物。鲜艳的色泽,纷呈的肉块……我竟不自觉流出半滴口水,于是一面尴尬自己的不是,一面也还在那些美味佳肴里迂回兜转,不能自拔了。然而父亲并不仅仅是“鱼肉”着我的,因为透析过这些温馨的气色,我所能感受到的也便不仅仅是那些鱼香了。部分黝黑的皮肤、沧海桑田的手掌,都是鱼香内里所能穿刺到我心里某个独一无二的坎位上的,这些是男人的印记,父爱的印记。父爱如山。父爱的山可以很高很高,威严耸立,环环相扣,将家庭温暖地包裹;父爱的山也可以很小很小,成土成堆,簇簇相拥,回环纷呈成一道细腻的家庭鱼香盛宴。
铃声扬长——猝惊起花开花落,山移影动,雨蚀檐壁,风过雁飞低,岁月如歌四起。
将手插进口袋里,才发现那双手套以及记起今早母亲在我临走前的叮嘱。于是傻傻地摇了摇头,带上手套,一路向室内奔去。“踏踏”、“瑟瑟”的声响萦绕,足下的每一步,灌过披风里的每一吻风,都真真实实地奏响了父爱之歌——父亲第一次与我共同挑选的鞋、母亲给买的新大衣,足以让大地羡慕以致于乐于鼓掌和欢雀,恰顿时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肃立——潮湿的心为之着燃。
教学楼里,工字走廊。我裹紧大衣。裹紧了大衣,就裹紧了温暖。
而冬,也着实没给我惊喜——因为那些爱,一直都存在,毋须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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