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绛遇上钱钟书700字
春意一天浓似一天,清华园里已是一片浓密的绿,一簇簇娇小的丁香花在叶绿丛中尽力地向外伸展,露出星星点点的花蕊。这些小花,挨挨挤挤,五颜六色,闪烁着亮光,风一紧,丁香的芬芳就飘逸进人的肺腑里,沁人心脾。
我从古月堂钻出来便看到了他,钱钟书,只见他身着青布大褂,脚踏毛布底鞋,戴一副老式眼镜,满身儒雅气质。便觉眼前又站了一株丁香,不像藤萝般浓郁刺鼻,也不像喇叭般清淡无味,雅致清丽,蔚然而深秀。
我们两个在清华园的小道上踱步聊天,谈家乡,谈文学,他对我说:“我志气不大,只想贡献一生,做做学问。”我心里默默赞同。
传说,七瓣丁香是爱情永恒的象征,少女时的我也曾在清华园的丁香树下苦苦寻找。而这时,我和他并肩之际,一朵七瓣丁香落在我的发间,馥香四溢。
菜园
在火焰万丈的红太阳足以穿透人身心的射线的笼罩下,人人都变得着了魔似的焦躁不安。人们狂热的相互扔着西红柿,扔着鸡蛋,扔着石子。红五类们打着“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号令把知识分子们都赶进了牛棚,一场荒诞的全民文化运动悄然成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我被剃了阴阳头,钟书被剃了十字头,我们都被“赶”到了“五七干校”。
我被安排在一个村庄里看菜园,钟书则在邻村看管工具,虽然近在咫尺却不得见面。一日我在园里浇水,忽见一个熟悉的声影晃过篱笆,是钟书!那熟悉的声影竟碰触了泪腺最敏感的部分。然后。按部就班,顺其自然,流泪。原来他任了通信员,每天取信都要路过这片菜园。我们坐在水渠边,晒着太阳,谈着话。
在这短暂而又珍贵的相聚时光里,我们用了大部分的时间回忆我们过往的生活。回忆他初到牛津就吻了牛津的地,回忆我生圆圆时被上了闷药裹在法绒包包里,回忆他在我临帖睡着时在我脸上画花脸。时间就像下午四五点钟的太阳,绚丽,柔和,暖和,毫不刺眼。
就这样,我们在那片菜园地过了我们的六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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