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唱完了一首歌(一)900字
我忘记是怎么和张小梦成为朋友的,也记不起我们第一次谈话的时间、地点和内容,甚至想不起来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我敢保证,张小梦一定也不记得这些了。
我不知道其他的“朋友”之间会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从一些青春文学杂志上的文章来看,一般的“朋友”大多是对第一次相见或是如何成为朋友特别有感触的。可我真的对最初的张小梦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过,我也没必要去和青春文学杂志上的那些人比较,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总不能胡诌一个吧?那张小梦肯定会拿着菜刀来找我的。
其实,我和张小梦的相处很平凡。兴许就是因为太平凡了,我们才想不起来究竟是怎样从同学变成朋友的。或许会有些遗憾,但也不那么重要了,就像张小梦说的,只要现在拥有着就好。
张小梦比我大两岁,比我矮一点——我觉得应该是矮小半个头,可她总是在我说了之后丢白眼给我。她是巨蟹座的,我曾经看到过巨蟹和金牛容易成为好朋友,而我恰好是金牛座。因此,尽管我常对星座有所质疑,但在这一点上,还是不得不感叹:“真准啊!”
书上说,朋友就是志同道合的人。我和张小梦都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彼此对着干。我说A有什么什么优点,她绝对会编出一大堆A的缺点;她说B很好很好,我绝对会说C比B更好……齐欢总说,我看你们俩总有一天要打起来。其实她只是看不懂罢了。我想张小梦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很久以后,我在张小梦给我的一封信里读到:“我总是和你对着干,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介意不会生气,反而会很开心和我玩。别人总说,我们俩很容易不和,他们只是不懂,我们的感情有多深……”
张小梦的家是在离镇上不远的一个山村里,我奶奶就住在那里。我经常在放学后和她一起挤车回家,第二天再起个大早赶车去上学,这个时候总是特别折磨人,让我有一种咬手帕的冲动,直后悔晚上将宝贵的青春献给了聊天。
我觉得人总是丢不掉脆弱的。就拿张小梦来说,平日里她总是表现得很强势,像大力水手似的,可是在这漫漫的黑夜里,她却像一个美丽的瓷娃娃,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化成粉末。
张小梦说:“琪安,读书好累。”
张小梦轻轻抱住我:“琪安,后天我要去复查了。其实很痛……”
张小梦睁开眼笑着问我:“琪安,等快毕业了,我们一起逃课好不好?”
窗外,连绵青翠的大山在夜幕的笼罩下变成了黑灰色,淡淡的月光为它们打出黯淡的轮廓。突然传来几声狗吠,然后,世界慢慢变得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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