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为什么退出文学社”800字
秋末,总是个让人愁肠百结的时令。 这不唯有霉雨稀疏寥落,天空昏琐乏味的缘故,更有对迷迷漫漫的浩渺前路困顿的原因。
数月前,当我初踏上这块土地时,是的,我曾口大不惭地说:我为文学而来。但文学究竟是什么?是沉淀于历史角落的万古湖山,是婉转在风烟俱净处的空谷余音,还是散落于世间的虫鱼鸟兽之姿?你们没弄明白--我更不懂--我只能学着《镜花缘》里那样啁啾几句:呜呼,弗得知也!
我一直想不出,架构于文学之上的一个社团竟会是如此的脆弱:她得去依傍,“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竟得以“五斗米”而苟残;她可知,惟饥稚子的凄凉之色?我们是她的孩子,但我们饥饿待哺。我想起魏晋之风韵,我想起“诀视三山,杯观五湖”的盛景--我想起我们,仿佛摇落的寂寂江山……
我常把她想成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沧浪之水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但她做不到,她太在乎外界的言论,以致太累,累的到了忘我的境地。她忘了一群独立的人在一起该得有独立的宗旨,独立的品赏烟霞,独立的沉饮自谴,放歌愁绝。
这不是我们,至少是为着文学来的人的处所。诗意的栖息,她做不到。她太浮华,渚州寒月,沙冷霜天,她能给的只是如此。心中的那一纸沉浸还须得自己回去重新拾捡。“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这才是一个真正适于栖息的自留地。
“前代遗古”,是的,我又犯了这个错了,自笑狂夫老更狂。终究,我选择了退出,选择了离开。这是一种逃避,还是一种回归?我不知道。知道的只有自己不能尸位素餐--我无法带着她走得更远,那放手又何尝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毕竟,卧龙跃马终一堆黄土!
对不起,原谅我!我深爱的衮衮诸公,望你们息了“当年碧血,今日青草,古今同慨”的惆怅;息了“白璧皆言赐近臣,布衣不得与明主”的愤懑,何况汉文有道恩犹薄,贾谊屈于长沙呢?!末了,谢谢这一路的陪伴,愿你们能带着她走出另一方天地。
今夜独醉,无那地阔天长,不知归路,寄身笔刃,膈臆谁诉?附打油诗一首:
因秋成恨古来有,
奈何今身徒消瘦。
空庭冷月过寒鸦,
数声孤鸣为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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