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坎坷命运1400字
在我未被发现时,我只在湘江大地里安眠着;在我未被发现时,我也只不过是商朝晚期的一个普通的祭祀用品;在我未被发现时,我只不过是一个司空见惯并且腐朽多时的青铜器,我只能在黄土之下一次次想起我与商朝那悲哀的历史命运。
1938年4月的一个上午,湖南省宁乡县黄材镇的转耳仑山上,姜姓三兄弟在田间忙碌地劳作,只不过想在秋天时能大丰收罢了,仅此这朴素的愿望。
“啊!痛死我了!”我突然在内心中尖叫。一把锋利的锄头突然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与此同时,一抹刺眼的阳光照进我的眼中。让我从千百年的昏睡中清醒,重见新世界。
“二弟,三弟!过来喽,瞧瞧这个!好漂亮的玩意啊。”大哥说道。另外两个兄弟连忙放下手中的农具,急匆匆向我奔驰。“大哥,这搞不好是一件宝贝。我们先看一看,合适的时候把它卖了赚点钱补贴家用。”
姜姓三兄弟把我提回家,用器具敲打着,仿佛向我询问:“你是什么啊?你从哪来啊……”
“痛!痛!痛!”我嘶吼着。一阵钻心的痛从身体传出,原来这对糊涂的兄弟把我身体敲碎了一大片,他们却没意识到。兄弟仨拿着老秤,秤了秤,又仔细端详着我,笑了笑,说道:“好家伙,一定值钱。几天后买了它。”
几天后,他们把我卖到黄材镇的古董商中,很快又把我辗转到了长沙县靖港镇某商号,一些心怀不轨的商人通过文物贩卖的渠道秘密放出消息,打算密卖宝物,内定起价二十万大洋。“我不想被卖出,我不想成为文物贩子的摇钱树,我不想……”途中,我放声大哭,却没有一个人听得我的啜泣声。
幸运的是,政府部门对出土文物走私现象的查处也十分严厉。我出土的消息很快被长沙县政府得知。为防止奸商贪利将国宝卖给外国人,长沙县政府立即派警员前去查处此事,并将我密封保存,上交了湖南省政府。我被放在了时任湖南省主席张治中的办公室里,张治中虽然知道这是个宝物,但并不知道我有什么价值,竟把我当作笔筒放在几案之上达3个月之久,我却敢怒不能言。
不久,日寇侵华,我再一次送到别处保管。1938年11月,国民党湖南省政府和省银行均迁往沅陵。为了不让完整的长沙城落入日寇之手,当局决定实行"焦土政策"。11月12日,延续两天两夜的大火,烧毁了长沙城近80%的建筑,这把火不但烧掉了长沙城,也使我在战乱中遗失了。原本以为能在神州大地再一次观望人间的我,也消失在这火海中,我可能再也回不了华夏的怀抱了。茫茫火海之中,我流下眼泪,却一直不被别人知晓,再一次在人间销声匿迹。
于1952年,周总理亲自让文化部追踪我的下落。经多方查询,最后得知我在随湖南省银行内迁沅陵的途中,车队遭到日机轰炸,运载我的车辆不幸中弹,我被炸弹炸成20多块碎片。伤口的痛,不止在身体上,更是在我的心中。我松软无力地躺在地上,原本想看看这大千世界的我,心愿却无法达成。华夏,再见了……
“找到了,找到了!它终于找到了。快看啊,它就在这!”一名考古队员在我旁边欢呼雀跃着。少时,我听到无数个考古队员的哭泣声。原本奄奄一息,只等着生命结束的我,心中一阵暖流穿过,我无声地呐喊着:“我回家了!我有家了!华夏,我想您好久了!您知道吗?”声音在我的心灵中回荡着,回荡着……
如今,我终于有幸站在中国国家博物馆,让世人们一睹我的真容。
我的外形方形,方口,大沿,颈饰口沿外侈,四边上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肩、腹部与足部作为一体被巧妙地设计成四只卷角羊。肩部四角是四个卷角羊头,羊头与羊颈伸出于器外,羊身与羊腿附着于尊腹部及圈足上。整器花纹精丽,线条光洁刚劲。尊腹即为羊的前胸,羊腿则附于圈足上,羊的前胸及颈背部饰鳞纹,两侧饰有美丽的长冠凤纹,圈足上是夔纹。
没错。我,就是四羊方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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