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与绿的春天1500字
鸟儿在唱,风儿在吹,草儿在动,小狗在走,叶子在飘,河水在流,鱼儿在游,村人在笑,文字在写,春天在来……
远处的朦胧,依旧难以遮蔽,这里毕竟有着与我们血脉相连的土地,黑色的土地,广袤无垠的土地,那里有一个村庄,勾起我情感的村庄,那是我的家啊!我好长时间没回的家啊!
在这里,我看到了黄灿灿的油菜花,看到了浓绿绿的白杨树。当然,在路上,也看到了与我在同一个村子里的陈五疙瘩。
陈五疙瘩是村子里面出了名的老光棍,如果记得不错的话,算起来,他今年也有六十岁了,那张黑黑的脸,真正地能与石墨较之一二。还有,就是那双似乎饱经沧桑的眼睛,似乎打娘胎里开始,他的眼睛里就布满了血丝,说句实话,看起来挺恶心的。他与我一般高,他比我大两个辈分,他说起来在村子里也是一个名人,每天都给村子里的人无偿的劳动,不要什么回报,也不知道他脑子有没有病,但是这是真的事情,因此村子里的人就算请他办事情,也不会让他空着手离开的,至少让他饱着肚皮,或者散几根烟,大方一些的,给一包烟。所以,在白天,你最好别到他家里去,因为那里没人,到了晚上,如果有事求的话,尽管开口。不过,正常是有求于他的人先打听他在哪家“做东”,到那里求他办事,因为谁也不想去他那破破烂烂的土屋。据老人讲,那个土屋还是文化大革命时候的呢。大约这就是我对他的种种印象吧。
陈五疙瘩主动向我打招呼道:“这不是宗昊吗?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啊,瞧,都和叔差不多高了啊。”说真的,我很少与他说过话,不大想和他说话。我出于礼貌还是应了一声:“嗯,是啊是啊,五叔近来可好啊?”陈五疙瘩答道:“还好还好,刚刚回的家啊,来,上五叔家里去,五叔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我烧点东西给你吃吃。”我估计他应该是办过事情回家了,但是我着急回家,就推辞了:“五叔,改天再去拜访你吧,我回家还有事啊。”陈五疙瘩也不强求道:“算了,算了,要是有事的话,五叔就不强求了,对了,听村子里的人全说你写诗出名了啊,而且字也写得不错,改天,你也给五叔我写一幅啊?”我连忙道:“哪里哪里,都是我胡乱写写罢了,要是五叔想要的话,过些天宗昊写一幅给你。”也不知道后面说了什么,就互相告了辞。
走在路上,又见了不少的人,我一个个的问好,毕竟都是长辈啊。
那天晚上,家里摆了四五桌子八大碗,我半年没回家了,父亲自是兴奋,早就喊人放鞭,请厨子,开摩托车外去“宣传”,也的确来了不少人,父亲也许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人,喝的确实多了,我还小,当时,没有喝酒,以茶代酒,向长辈们一个个敬了过去,都是一些意料之中的话,退休的老书记特地也跑过来看看我,一个个都说我是村子里的宝贝啊,一辈子也没出现过诗人,终于出现了一个,而且还是个小伢子。那天夜里,我却没有多大的感觉,我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起来了。像往常一样打开博客,发表一首诗歌,然后关掉电脑,出去准备活动一下。忽然听见卖豆腐的三奶奶到处喊:“听说啊,六大店的陈五疙瘩死了啊,被砸死的好像……”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我妈妈在那里,还有几个妇女在那里也在七说八谈着。我心里一阵揪心的痛,昨天下午还看见的呢,今儿怎就没了,我也有一些眼泪下来了。
五叔的头被砸平了,妈妈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这样和我说的,父亲刚刚从殡仪馆家来,说的陈五疙瘩死的时候,嘴还张着,好像生前笑过。
五叔的死法院判的很简单,究其死亡的原因是由于自己无意中碰到了厂子里面石磨,厂子是村子里唯一的厂子,村子里的人卖棉花大麦,全在那里,和他一块做小工的人也说那天陈五疙瘩喝得多了,最终上厕所的时候,把厕所屋梁上的石磨一碰,最终……唉,最后也许赔了二十几万,加上房子的地基,还有陈五疙瘩自己的三亩二分田,大约三十几万遗产,他没儿子老婆,上面的长辈也老早就走了,因此平时连门都不进的亲戚们一个个跑到法院去继承,甚至还大打出手……
结果怎样,我一点不想知道。我只想说,在这春天里,一个叫陈五疙瘩的花开在了阴间,一个叫陈五疙瘩的树长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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