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雨/枫香树/(一)缘起(无题之章)1600字
很久以前,有个繁华的城,城门前是一块无字的牌匾,但城里的人一代又一代传说这城的名字:残。据说是因为这个城曾经遭过兵祸。城里的老人很少提起过往,或许这就是往事不堪回首,回首也无用吧。
这一年,城里出了几个风流人物。
残城里有一家尤为清雅的百年客栈——浊乐楼,这个名字是客栈最初的主人当年落榜一时失意信手取的。 伴着多少年来的风雨飘摇它始终没有异主,仍旧是雨家人的。
现在的雨家唯一后裔——雨黯尘,乍一看他与同龄人没什么不同,深交起来则会觉得他少了一分稚气,更多的像是经历世事之后的淡然和不屑。粗布白衣一成不变,头发总是略显凌乱却自有一番韵味,清秀的脸面比常人来得灰败,让人不忍凝视,那双眼睛习惯性得出神,难得有专注灵动的时候。
很少有人知道这张脸微笑的时候有多么温柔,正视你的双眼令人着迷。
雁凌是他少数朋友之一,两年前雁凌因为参与叛乱带着浑身伤痛来到残城。依靠为城东妄尘酒楼抚琴助兴为生,雁凌曾经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助兴赔笑自是难不倒他,加上他琴艺绝佳,样貌俊逸白净,引得许多客人慕名而来,一时间妄尘酒楼比往日浮华了不少。
这样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而怪异,深究起来足以让他手足无措。雁凌是个礼教出生的人,很多东西都是他不曾逾越的。不久,他得罪了一个有权势的客人。
那天,花长安境遇不佳去酒楼买醉,酒醉之余把一生蓝衣的雁凌当成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歌女隐约月。这时花长安自是高兴非常,对自己的行为更加放纵,言语冲撞,动作轻佻,逼得雁凌拔出腰间轻薄的软剑“刷刷”几下将花长安身上华丽的薄衣削成碎片,剑锋冰冷的触感也让花长安的心紧揪起来,酒也醒了不少,一时间脑门上沁满了汗珠。他疯狂的逃离了那里,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敢看,这一路上的人与事几乎是空的。
虽说家丁很快拿来了衣服为他披上,但是风吹在方才的汗珠上他还是感到了彻骨凉意,这也许是他花长安最狼狈的一个夜晚。
回家梳洗完毕,花长安身上有多处在隐隐作痛,痛意和耻辱带来的汗液渗入他的伤口,这才让他意识到身上的皮肉已经有多处的损伤。“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然而胸中的愤怒根本无法通过这句话宣泄出来。
虽说他自问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是这次让他觉得倍感耻辱。
话说雁凌从花长安的离去的眼神里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于是萌生了去意。
夜。做了一场虚实不一的梦,雁凌一下子清醒过来,夺门而出,他要去一个可以安生的地方。走了几步忽听一阵风声,伴着瓦片坠地落下个人来,雁凌定睛一看是个女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没有蒙面。相貌平平,眼神却似自己一样明亮。女子微微一笑,显得开朗大方,随即说道“我叫思禾,”声音轻而沙哑,“我……”他刚要说话,思禾又是一笑,夜色中似有一只飞鸟掠过两人此时面向的月光,忽明忽暗,雁凌似乎有些迷失在这更深笑意中了。“城北的浊乐楼到是个好去处,雁公子……”思禾打断了雁凌道。
雁凌自然的一颦眉,暗想:思禾她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人……难道是朝廷?……不,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烧死了……何况……
这你来我往一瞬间的事让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深夜行走身手不免有些迟疑(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做贼的)。暖风抚在身上,两个人的额角上渗出了汗珠。身体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觉察自己心跳微乱,雁凌心里潇洒得想。思禾看眼前人久久没有回答,心里有些急躁,连鼻尖之上都冒汗了,可还是不如大家闺秀注意形象继续说:“ 昨…浊乐楼是浊者之乐园,老板还是我的朋友,雁公子大可放心住在那里暂避风头……”思禾那张不算白晰的脸在夜色中看不见的红了,对于思禾的窘态雁凌也报以一笑,心里又不露痕迹的想到:真是个可爱的丫头。“而且,你也知道城里客栈只此一家这么晚也接待客人的,价钱么……”
不再理会思禾絮絮叨叨苦口婆心,他们连夜赶到浊乐楼,这时候自然是客栈的伙计和掌柜接待他们了。
略微诧异得看着思禾走到对门的房间偷笑着关上门,雁凌也觉得一阵睡意涌了上来, 打点好一切之后终于沉沉睡去。
依雁凌谨慎的习惯,第二天早上他找来了包打听,调查思禾的“背景”,早餐过后雁凌正准备看书,就听到回报:“思禾是年龄在十七到二十七岁的女子,识字,好穿红白两色的衣服,实力中上的剑客,喜欢行侠仗义 ,人缘颇好,前些天一直在妄尘楼外偷看………”
“够了。” 包打听的效率真是高啊。雁凌不着痕迹的想。他哪里知道这包打听是隔壁的思小姐故意安排的呢。
商业化的声音戛然停止,又响起:“四十文,谢谢”
送走了包打听,留下雁凌独自思量这几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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