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走过谁的青春3000字
谁谁谁绘过谁的侧脸?
谁谁谁说过我爱谁?
谁谁谁挽留过谁?
谁谁谁离不开谁?
谁谁谁没有了谁就忘却了整个世界?
“安然。”
心跳似乎是在那一刻漏掉了一拍,所有的浮光掠影在那一刻被骤然收缩,硬生生地锥进心底。
我握紧手机,在思考是否应该矫情地微笑着问你是。但却明明知道对方是谁,那熟悉的声调,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是陈墨。你,过得好么?”
陈墨,陈墨,陈墨。他是陈墨,他说他是陈墨。
我努力均匀着呼吸,试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我闭上眼睛,陈墨好看的眉眼渐渐清晰。
“嗯。”
“我回来了。”
我转过脸去看身边趴在课桌上熟睡的夏帆,没有说话。
“安然,对不起。”
我曾是个不羁的女孩子,是个让人头疼的女生。我总是会在学校里肆无忌惮地抽烟、打架,有时候会因为看不惯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而把它撵紧厕所里痛扇几个耳光。甚至有一次我逃掉了晚自习,在校门口遇见了校长。我在他的注视下很平静地抽完一根烟,再在他的目光中更加心平气和地翻墙去酒吧。
但即使是这样的顽劣,我却仍然没有被开除,甚至学校的领导都拿我没办法。这些都是因为我家的背景。
我爸安昂之和我妈倪倩玲都是一家公司的董事,在社会上混得有头有脸,人脉广泛。在加之有能在市郊买下两栋别墅的经济实力,自然是没人轻易敢惹。
但是我并不喜欢他们。
安昂之和倪倩玲极少呆在家里,似乎总是有重要的工作。就算是一起在家,不是摔碗砸盆的就是让彼此看自己没表情的臭脸。所以我一直很反感在家,我会花掉大把大把的时间泡在酒吧里或者只是去街上走走。
他们两个人也从不管我,只是每天向我的信用卡里汇入一大笔钱足够我挥霍。
有一天,我看见安昂之的车停在学校门口,他远远地看见了我,叫我上车。上车后才发现倪倩玲也在车上。一开始我看见他们在一部车里而且气氛蛮和谐还挺高兴地,一路上心情愉悦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直到安昂之把车停在法院门口,我突然冷下脸来,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原谅他们。
我下了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走进法院,自己死活不进去。
我靠着墙,默默点燃一支烟。我看见蓝紫色的烟雾以不规则的运动渐渐散去。眼睛莫名其妙地干涩。我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它几乎快要扼紧我的脖子。
他们走出法院之后,倪倩玲扬起手中的一叠文件,平静地对我说:“安然,我和安昂之离婚了。”我抬头,在那一刻突然对倪倩玲那张一直如此冷静的脸厌恶起来。我冷冷地说:“你们他妈的吵累了、打累了,当然会离婚。”然后我转身离开。
但是我没有听见他们叫我。他们只是不说话地看着我跌跌撞撞地跑开。甚至没有再叫我一声“安然”。
我跑过一个街角够,再也没有力气迈开脚步。我蹲在路边,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抱着膝盖,像个小孩子一样地抽泣起来。我想我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孩子。但我明白,就算再坚强,再怎么把自己伪装成高傲不羁的女生,我终究只是一个期盼爱与长大的孩子。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了一个下午,然后在傍晚的时候打车回去了别墅,第一次没有在晚上去酒吧闲逛。
家里空空荡荡的,甚至连脚步声都会有回声。我没有开灯,以一种倔强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我回想起过去的那些叛逆与不羁,自嘲地苦笑。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傻瓜,只是为了让父母多看自己一眼,让父母把自己数落一顿。但我觉得那些都是幸福。年少轻狂只是我强加给自己的标签,我自始至终都是如此渴望幸福的小孩子。
我抬眼看看四周无尽的黑暗。心一点一点地沉沦下去,陷入肮脏的沼泽。不发出任何声响。
我随着倪倩玲搬出了那幢别墅,临走的时候,安昂之站在门口没有帮忙搬行李,也没有说话。好几次他都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合,似乎是在说“安然”,但我都别过脸去。
倪倩玲不动声色地对安昂之说:“以后你不用每个月给我生活费,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和安然。”
我站在倪倩玲的后面没有说话。他们离婚的那段时间,我没再和他们说过一句话。我承认,我是恨他们的,但我却有很爱很爱他们。甜到忧伤,经过时间发酵,变成无法言说的酸楚。
我看见安昂之神情并没变化,他的眼眶没有红,依旧是挺直的背脊。心里的苦涩泛用起来。
我上了倪倩玲的车,汽车开始发动,然后那栋房子离我越来越远。我向后望,安昂之一直站在别墅门口一动不动,他没有挥手,没有大喊,没有奔跑。他只是安静地站立,直到在我的视线消失。
我就好像即将去往世界的尽头,在车里不知所措地泪流满面。
倪倩玲对我说:“安然,记住,那个人不是你爸。他,只是一个叫做安昂之的男人。以后和你我的生活并无交集。”倪倩玲带我离开了他,离开了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离开了我深深爱着并深深恨着的安昂之。
倪倩玲给我改名叫倪安然。我知道我身上潜伏着太多安昂之的影子,会让那个女人不经意地心痛。倪倩玲自那时之后就从没有交过我“安然”,她叫我“倪安然”。语气波澜不惊,觉察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确切点说,她极少叫过我。只是以一个抬眼或者摆摆手就代替了对我的称呼。
倪倩玲和安昂之分开后,我变得很安静。不再去酒吧,不再对倪倩玲无理取闹,不再是桀骜不驯的女生,不再以渴望爱的名义糟蹋自己。
我对倪倩玲说:“给我转学,我要重新开始。”于是,我离开了那座对我而言已是空城的繁华城市,去往一座叫璃州的城。
而倪倩玲也离开了原先的公司,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但她仍然留在那座城市。我知道,她想与他永不相见,却有明明存有一丝挂念。
璃州是一座南方的小城。我曾经在地图上用直线把璃州和那个在北方的城市连起来,然后算出它们之间的距离:156公里。但我离那些过往与不可告人的忧伤又有多远呢?它们看似已经被时光与空间稀释得淡到不着边际,却又在不经意见让我发自内心地疼痛。
倪倩玲利用她的人脉让我进入了璃州第一中学高一部的实验班。
她在璃州给我租了一套房子,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倪倩玲将要离开。临别的时候,倪倩玲对我说:“倪安然,离开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已经尽力做好我能为你做的一切。以后你要自己独自生活,不必希望我留下来或者来看你。”
我一言不发地听完她说的话,没有觉得沮丧或者怨恨。看着倪倩玲,我竟然觉得微微心酸。
倪倩玲。不管她在别人面前是多么出人头地,多么令人羡慕。但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平凡、倔强的女子。我看见她低下头时额前垂下的几丝白发,她也在一点一点地衰老。她在被爱情伤地遍体鳞伤之后,依旧倔强地冷静,不言说一丝的苦痛,即使她还爱着那个人。
我坐在窗台上,在密集的人群中找到倪倩玲落寞瘦弱的孤单背影。我轻轻地对着飞翔的风说:“倪倩玲,我爱你。”就在那一刹那,倪倩玲缓缓地转过身来。我看着傍晚玫瑰色的天空,流了一地的眼泪。
来璃州一中的第一天,我傻傻地站在老师的办公室看窗外连绵不绝的梧桐。璃州几乎是一座被梧桐淹没的城,在一片漂亮明媚的绿色下隐没了踪迹。空气里总是拥挤着一种淡淡地梧桐香,但并不是喧宾夺主地存在着,若隐若现,清新淡雅。我不知道怎么会想到初次的爱情,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事物。
班主任轻轻咳嗽了一下,指着她身旁的一位男生说:“这是我们班的班长,他会给你安排座位。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他帮忙吧。”
我一边心里暗暗纳闷为什么这个班主任只介绍他是班长而不说他的名字,一边眯起眼睛去看眼前的这个男孩子。
他背对着窗口美好的阳光,初夏的唯美光线精致地描绘出他的轮廓,轮廓周围有亮闪闪的好看的光。他的脸棱角分明,眉宇间有着一丝英气。嘴角微微上扬,恰好的弧度,不会觉得太热情或太过冷漠。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他呼了一口气。他转过脸对我看,笑容夸张,有着小孩子一样毛茸茸的细腻温暖。他说:“你好啊,我叫夏帆,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哦。”我看见她微微红了脸颊,心想的确是个孩子性格的人。我“哦”了一声,随即向走廊上走去。
夏帆追上来:“嘿,倪安然,你反应怎么这么平淡啊?你不觉得我名字很搞笑吗?”
我顿时觉得周围空气稀薄:哪有人说自己名字搞笑的?我疑惑地抬头看看他。
夏帆笑笑:“夏帆,下凡,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我名字都以为我是以美女呢,后来更多的人都失望了!”
我白了他一眼,夏帆挠挠头:“不好笑吗?”我一点也不客气,理直气壮地喊:“对!”夏帆挺尴尬的,张着嘴巴轻微地“啊啊”了几声就没再说话。我头也不回地走开,“喂,倪安然!”夏帆在我身后大喊。我没理他,径直沿着走廊走去。
“你知道我们班在哪儿吗?”
这次轮到我尴尬了,我木讷地转过身去,夏帆站在原地朝我挥挥手。我小跑过去,然后他带着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一直低着头,觉得没有勇气看他。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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