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系的美术生(1)1400字
又是一朵萎靡的花。花开飘落,花托与枝桠支离破碎。
同样是一杯慵懒的阳光,菁菁地蕴涵着蓬勃的活力,被摆在桌上,纯粹又澄清。
我翻了个身,差点滚了下床。身边的小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不起来?太阳都快把你的屁股给晒个红印出来了!”
幸亏我的手狠狠抓住了被单,不然我真的会摔一大跤。“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心底里有点埋怨小小,“如果今天要上课,那非迟到不可!”
小小好像早已料到我会这样说,她把那杯阳光倒去,没理睬我的话。“看,阳光就这样总是倒不去,每天都粘着我们,而我们也总是埋怨。但当我们渴望阳光的时候,那却是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人也总是矛盾得很,总说些违背自己心愿的话,做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这样往往失去很多东西,但却不肯放下面子。死要面子的人,也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说着向我笑笑,“没事,我随便说说,你也知道我,爱乱说话。我约了朋友,得先出去,早餐在桌上,你动作快点,不要凉着了。”“踏踏踏踏”直往外冲去,想必快要迟到了吧。我朝窗外瞧去,小小她急急忙忙向门卫先生打声招呼,就跑出去了。
说真的,我还蛮惭愧的。上大学以来,小小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姐妹,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善良朴实,用我们乡下的话说,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是相夫教子的好妻子。我们是哲学系的,整天爱乱想,就是探讨人生大千世界的种种现象,再加以总结,最后汇成哲学的真理。其实我不爱哲学,我觉得整天胡思乱想就变成像小小那样子,有事无事跳一句出来吓死人。幸亏早上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不然小小知道我这个人一听这些话一定会掐死她的,因此她趁我还没完全醒悟,立刻逃跑。每次的大考小考,月考段考,我随随便便混个及格回来就算。我其实没必要学哲学,我只是暂时在这里,我作为美术系的交换生,来哲学系生活一个月,我就说嘛,我第一天上哲学课,就听个乱七八糟,像上了神学院似的,一口一个耶稣,一张嘴就是阿门,心里还得惦记着圣母玛利亚与以马内利的箴言。
开玩笑!哲学系的教授也是个老古董,样子像个木头,双眼暗淡无光,像用刀子一笔一划粗略雕刻,眉毛是连在一起,像那什么武侠剧里的长眉老道,因此我与其他学生暗地里都叫他做“一字眉”,他知道也没理我们。我看到他整天抿着的嘴唇,不禁暗地里担心,恐怕我要入基督教,恳求耶稣大人保佑我了,对着这一字眉一个月,我怕我回到美术系以后变成第二个一字眉了,小小现在正当达尔文的《进化论》是剧本似的演着,我得不停得阻止。小小的“演出”对我的生存构成杀伤力足以蔓延方圆几十公里的威胁,我得穿好避弹衣。谁叫我搬来以后是与她共处一室?虽然还有其他姐妹。
宿舍的门登然开了,我以防是小小回来,拼命摇晃脑袋,使自己回到现实。切!又不是小小,我道是谁,原来是红苓姐,同样是读零的音,为什么她与我相差那么多?“囹囹,你在干吗?怎么只有你一个?小小呢?”令我头疼的声音终于响起,“囹囹,这宿舍的卫生也未免太差了!我来搞搞吧,看你们,全是邋遢鬼,真是少看一会儿都不行!”看来我得出去走走,在这看着她搞卫生我会发神经的。每次都是这样,她一回来,全宿舍的成员都往外跑,直到夜晚才回来。曾经舍长雪言姐就想说说她,但后来就不当一回事了,她毕竟是为宿舍干净出力,我们已经很懒了,所以我们都没有资格说她,只好出去避避呗。唉,这样子,我又被她给赶出来了,走吧,此时无声胜有声!
刚出宿舍门口,就听到刺耳的口哨声,接着一双手搭在我肩膀。我耸耸肩,回头瞥了一眼,“嘿,是你老大兄啊,很久没见了!怎么,请我喝一杯?”我道是谁,原来是他老小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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