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树·那条路600字
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青砖红瓦,绿水长流,黄鸟飞掠。那里有朴实的生活,朴实的人。
那时候啊,每得闲暇,爷爷就牵着我到处走走。最远去的地方是村外约500米左右的一家糖果屋。那糖果屋啊,铜色的木板为墙作地。店门口旁挂着一盏旧灯,天黑时发射暖暖的黄光。店内零嘴精巧细致,亲切自然,我最爱的是软软弱弱的麦扎糖。“呯哧”一声,满口糖香。
那糖果屋的位置甚是巧妙,在石子路的尽头,掩映在参差不齐的桂树林中。高大的桂树有一层楼高,矮小的只比那时的我高上些许。
冬日,光秃秃的桂树站得笔直。那凹凸不平,若有疤痕交错的树皮暴露在空气中。皱皱的树皮就像爷爷皱起的眉心。春夏之际,枝条悄然抽芽,展叶。椭圆的叶子墨绿油光而茂盛,欣欣向荣,欢喜之意竟似是爷爷扬起的笑。金秋时节,开花了。一簇一簇小小的黄花团在一块儿,被绿叶包裹,向外倾吐着花蕊与芬芳。每在此咬着麦扎糖时,口里好似也夹着桂花香,心中甜蜜至极。
爷爷曾名军人,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足印。但爷爷的背仍是挺拔。只有拉着我去糖果屋时,才会躬下背,用他粗糙的大手裹着我的小手一路前行。爷爷迈进石字路时,昏黄的灯光仿佛柔化了他刚毅的脸庞。当爷爷归来时,那盛开着金黄色的花丛也似乎也有爷爷慈祥的笑。
爷爷走得极早。早得还未等我长开记忆。2014年夏,我也离开了这个村子。
小时候,觉得世界就是家到村外的糖果屋的距离。现在啊,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大到,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如今,爷爷的容颜早已淹没在幼年的记忆中。只余片段凑连成童年的一帧电影。
桂树仍在,桂花仍开。金黄的花,仍倾吐着花蕾与芬芳。
小路也依然,浸满花香,满地碎光。
只是花还开,斯人已去不再来。(公众号:涵城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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