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改编《雨说》1600字
人们常说,雨是上帝悲悯的泪水,寄与爱的使命。殊不知,每一滴雨,都是温暖的一份期望,那是雨的心曲。
一.期待
我被人们唤作雨。我生活在碧天之上,看红尘众生的喜怒哀嗔。人类真奇怪,在大书特书些“勇敢坚毅,自由美好”的同时,却忽略了身边的稚童一张苦瓜似的脸。为什么呀?我在心里画满了个个问号。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下去,去和他们一起笑,对,勇敢地笑啊!云姑说,四月,便是我新生的时刻。我期待着那美丽的日子,就象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那样。
二.新 生
四月,已在大地上等待久了。田圃里的种子畏于这乍暖还寒的春日,缩头不敢出来。牧场一派死寂,枯黄的叶儿打着旋儿缓缓落下,寒浅鱼塘,鱼儿们像被施了定身法,留滞着毫无生机。往日歌喉婉转如莺的溪流缄默不语,江南大地直比那荒原更胜三分。
我难过而急切地向云姑恳求:“让我下去吧,就现在。”云姑温柔地凝视着我,说:“换上最美的衣裳罢,只是此行………”我忽略眼底闪过的一丝悲伤与不舍,着广袖流云裙,饰紫玉九霄带,点绛唇,初上淡妆,我要以身为媒,舞一曲雨之姿。
我轻轻地走向广阔无垠的土地,像一个无比虔诚地走向《诗经》的教徒。我知道自己的使命,我要将这世上的善与美撒播出去,耳畔在云姑悠悠的叹息声中,似乎还夹着她略带忧伤的话语:“雨儿,即便这样会失去生命,你也不后悔吗?”后悔?我来不及思考,江南沃地的生灵还在等着我。这是一个神圣的使命,我想。这一刻,仿佛新生,那些过往离我很远,很远了。
斜风细雨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包裹着我,我像一位重归故里的长者,温柔而亲切地唤道:“孩子们,都出来吧!”没有雷电交加,一派平和安祥。小囡、小纯,你们在哪儿?我瞪大眼睛寻觅着。田垄上嬉戏的孩童将着一把把圆顶的油纸伞,披蓑衣、戴斗笠,“哎,可别把我抗拒。”我说着,喊着,敲打紧闭的门窗。
抬眸,小小屋檐下立着一位素衣少年,他的眉宇纤细而修长,琉璃般的眼眸单纯而忧伤。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着脆铃声的声响。我是多么渴望亲近这少年啊,用春日里最纯澈的甘露为他洗礼,洗净这弥漫的愁绪。蓦地,从屋内跑出五、六个稚童,他们亮晶晶的星眸含着笑,吵着、嚷着要出去玩。不信,你听那最年幼的小囡正说道:“哥哥,安哥哥,你带我们出去玩。”我热切地企盼着。当那个简单的音节从他嘴中吐出,四下里一遍欢呼声。他们来了,来了,嘴角噙着笑。
我以最轻柔的姿态迎接他们,哦,那个叫安的少年此刻露出两汪浅浅的笑涡,不再像个冰冷的瓷娃娃。孩子们笑着、叫着,将最原始的情感以最原始的方式演绎出来,活脱脱一群洒逸空灵的精怪,俏皮而迷人。我情不自禁地亲着他们健康红润的脸,吻着他们如薇花瓣一样柔软的唇。
我引着他们朝前走去,踏过润如油膏的泥地,轻尘飘扬,留下孩子们可爱的脚印。水洼清明,倒映着安温润的眸子,眸子里漾着我轻盈的倩影。牧场里,我在每一个迟迟不愿破土的幼种的耳旁呢喃:“春天来了,希望萌发了。”那青嫩的幼苗是它们对我的响应。四月的蔷薇,春日的娇女,红的似火,粉的似霞,白瓣儿的还在边际处泛着点羞郝的粉云。鱼儿争先恐后露出水面向我致好,我报以清凉的雨滴以作回答。小溪又注入了新的活力,它歌唱着歌洗衣谣,和着节拍向我致谢,每一朵浪花都在微笑,仿佛跳动的音符。
我看着这些无忧的孩童不禁说道:“我来自天之涯,那儿有极目仰望的山,轻如柳絮的云,我也曾如你们一样爱玩,可我是幸运的孩子,在云姑的襁褓中开怀地笑。”我的声音清脆动听,连柳条儿也笑弯了腰肢,由衷地为春而笑。桥头伫立的石狮,一改平日的石板模样,笑得泪水在睫毛上打颤。安用手托着晶莹的雨,喃喃道:“好一个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这是夸春日吗?还是在赞美我?我在他手心里舞动着,欣欣然期盼安能感受到我与我所传递的一切。
远方,桅杆上的红旗迎风而响,“哗啦,哗啦”。仿佛在笑,豪迈地笑。那是春天的声音,春天的心曲。近处,孩童“咯咯”的笑声与其遥相呼应,不过,这是大地的希望。
三.宿 命
当江南大地满是欢声笑语的时候,我感到一阵疲倦无力,我知道,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应该休息了。我看见,安他们自由笑着;我看见幼苗欣喜的眼神;我看见,云姑那熟悉的脸是不舍……一种叫“满足”的情绪袭上心头,我能想象到,孩子们啃着苹果的幸福样儿,那甜味是我最诚挚的祝福。此刻,安略带沙哑的歌声忽地响起,跨过田野的辙痕传入耳畔,像在为我送别,少年独有的气息萦绕着我,失去意识前,我笑了,在心里呢喃:云姑,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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