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议论文:文化的记忆1600字
过了芒种,就是端午。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掐指算算,夏季已过了三分之一。虽然还不到最热时候,然而南宁已暑热难耐,尤其是白天强烈刺眼的阳光,让人只想宅在家里,不愿出去。好在夏天总有节过。
端午有几点很像中秋,不是大节,但在漫长的一年中,倒是我们娱乐游玩,放松心情不可或缺的驿站;都有特色食品,端午吃粽子,中秋吃月饼;两个节都在收获之后,端午前收麦子,中秋前则是收玉米、高粱等作物。中秋望月怀远、合家团圆的意味或许要深过端午,然而端午似乎有着更多的名目与讲究,比如赛龙舟、挂艾草、喝雄黄酒、带香包等等,都是中秋所没有的。
周作人在《儿童杂事诗·端午》其一中写道:“端午须当吃五黄,枇杷石首得新尝。黄瓜好配黄梅子,更有雄黄烧酒香。”点出端午要吃的五种食物来。其二曰:“蒲剑艾旗忙半日,分来香袋与香球。雄黄额上书王字,喜听人称老虎头。”点出的节目就更多了,挂菖蒲艾草,配香袋香球,还有画额,即是用雄黄在小孩的额头上画“王”字,据说可以驱避毒虫。记得以前看过一幅民俗画,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手里握着桃木大刀,腰里挂着香袋,妈妈蹲在他面前,正在他额头上写“王”字。想来这个小男孩如果出去,应该有好多人用“虎头虎脑”这个词形容他吧?还记得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白娘子就是因为在端午节喝了几杯雄黄酒,现出原形,吓死许仙,着实让我唏嘘了好久。这也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对南方人过端午节的最初认知。
端午节起源于南方,在北方就没有那么多名目和讲究了。那些时鲜果蔬和雄黄酒在北方自然是没有的,就是赛龙舟也因北方夏季干旱少雨,少有地方可赛。可是在我的记忆里,端午是那样的温馨,让人怀念。
按照我们那儿的风俗,端午节这天,家家户户大门两旁都要插上艾草。这项工作自然由小孩们自告奋勇承担。艾草并不难找,田野里一片一片的,随便折几棵回家插上即可。只是这种草的味道留在手上很不好闻,然而这种气味却对驱蚊虫很有效果。小孩在这一天手腕上还要系彩线。大人事先选五种颜色的彩线搓成一条,系成环状,戴在小孩的手腕上,有的还加个小铃铛,一直要戴到节后下第一场雨,方可解下来扔在雨水里。只是雨水并没有那么及时,节日已过,孩子们就把这条禁忌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小时候听大人讲,彩线扔到雨水里会变成蛇,心里很害怕,可从来没有见它变过。其实系彩线的风俗很早就有了,南朝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说:“以五彩丝系臂,名曰辟兵,令人不病瘟。”可见也是大有讲究的。
我对端午节最深的记忆是吃鸡蛋。那时候麦子已经割了,脱粒后在麦场里晒着。早上起来,见桌上放着一篮熟鸡蛋,老妈已经早起煮好了。这些蛋都是家里养的鸡下的,平时舍不得吃,攒起来,到端午便都煮了,一人吃上十来个,仿佛是要等着这一天来挥霍似的。记得我七八岁时,家里养了三十多只鸡,老妈咸鸡蛋、淡鸡蛋煮了两个箩筐、上百个,连吃了几天,吃伤了,一年多看到鸡蛋就反胃。自家养的鸡下蛋很小,白皮,味道清而香,嫩而滑,很好吃。若是用一种土语叫“天补棵” (学名不了解) 的草来煮,鸡蛋皮发黄,吃起来便有一种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不仅改善了味道,还有一定的药用。有时老妈会煮上几个鸭蛋和鹅蛋,只是鹅蛋太大,味道木木的,并不比鸡蛋好吃。吃过鸡蛋,兜里再揣上两个,我便去麦场看麦子。麦场一片片的,家家都在晒麦子,闻着新鲜的麦秸的清香,吃着用“天补棵”煮过的鸡蛋,构成了我童年最好的记忆。
关于端午节的起源,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为纪念爱国大诗人屈原。屈原“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投汨罗江而死。后人在五月五日这一天为纪念他,便划龙舟,并用五彩丝缠粽子投之江中,以防屈原被蛟龙所食。后来看到闻一多的《端午考》,才知道端午可能最初只是长江下游吴越民族的风俗,是吴越民族举行图腾祭的节日。至于拯救屈原的故事,最早的记载也只是见于六朝。闻一多先生的考证很有道理,尽管如此,经过千年演变,端午节纪念屈原的意义早已覆盖了它的本来意义。端午节来了,我们也慎终追远,对传统文化来一次认祖归宗。毕竟节日是一个民族的集体记忆,也是文化记忆。泱泱中华,有着几千年的文明,过好传统节日,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弘扬。
念及此, 翻出司马迁所著《史记》,重温《屈原贾生列传》,既悲其所遇,也为屈原能遇到司马迁这样的知己而感欣慰。屈原“被发行吟江畔”,其瘦长的身影,勾勒出一个真正的诗人站在人生边上的决绝姿态,“宁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温蠖乎?”念着《楚辞·招魂》的末句“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去归来兮哀江南”,心生敬慕,不觉默默为屈子燃上一炷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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