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河世纪的雪花1500字
自从专家们宣布北极冰川已经完全溶化后,人们就再也没看见过雪花。
温度,永远维持在40度之上,大家出去时,总要穿上冰装——一种可装冰块的服饰。虽然这种衣服有一定的保温性,但两、三小时之后,冰还是会化成水,于是只能回家拉开密封条,倒掉水之后再舀冰块进去。太阳毒辣地挂在天上,甚至连朵遮阳的云彩都没有。没有昼夜之分,白天是永恒的主旋律;没有四季之别,每天醒来都置身于夏天。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有人称这是“炎河世纪”。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大雪纷飞的记忆。
欣儿走在街上,百无聊赖地踢着路面上的石子儿,心里漫过淡淡的惆怅。老师派来护送她的两个女孩早已不知去向,大概又是溜到什么精品店去瞎逛了。唉,总是这样,欣儿不觉叹了口气,还好,已经习惯了。
欣儿已经上四年级了,但还是没有交到一个朋友。班里的同学们都疏远她,谁叫她有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爸爸呢?他们总是说她身上有股怪味儿,可她觉得这就是爸爸的味道,很亲切的味道。
这还不算,最可气的是,她居然说她知道雪花的模样。“雪花就像洁白的精灵,飞舞、跳跃,落到手心里,凉丝丝的……”这是不可能的,班级中没有一个孩子见过雪花,甚至连老师都没见过。虽然他们常被要求写关于雪的作文,但他们是不会体验到雪花的冰凉与晶莹的。所以,欣儿不可能了解雪花,更何况她只是一个瞎子。
可是,欣儿有一个很慈祥的外婆。外婆在孩提时期是见过雪花的。外婆时常抱着欣儿,躺在摇椅里,慢慢回忆儿时的情景:“漫天都下着大雪,孩子们在雪地里奔跑撒欢,堆雪人、滚雪球。放眼望去都是白色,就跟外婆现在的头发一样……多么遥远而快乐的日子呀!”
欣儿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瞎子,是小时候一场大病后才看不见的。所以,她对白色还是有一些残存的记忆。纯洁的颜色,没有一点点杂质。整个世界都是这样,该是多美的一幅画呀!
今天比平常都要炎热,但城市里的人们并没有因此而烦闷。相反,他们都很愉快。因为,有专家称,明天将会有近二十分钟的降雪,这是由于太阳活动异常、气候不稳定导致的,是千载难逢的事。于是,大部分人都浑身沸腾,毕竟这是一辈子甚至几辈子才能碰到一次的事。但,只是大部分人。像欣儿这样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欣儿满怀期待地问邻桌的女生:“明天下雪时,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雪花是不是洁白的精灵,会飞舞、会跳跃……”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切,你不是自称见过雪花吗?何必来麻烦我?”早该想到是这样,欣儿马上理好书包,离开了教室。
带着失落,欣儿走到街上,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她抬头呆呆地面向远方。小路蜿蜒着,长得好像看不到尽头,热辣的阳光打在欣儿的半边脸颊上,她静静地昂着头,像一尊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欣儿才回过神,于是继续往前走。“嗨!”远远的,传来一声招呼。在叫我吗?欣儿疑惑地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肩头突然重重的一记,“嗨!”多多?多多是班里最小个的男生,是个瘸子,母亲好赌博,连欣儿都有些看不起他。但尽管是这样,欣儿还是十分警惕,他是不是要嘲笑自己?
“明天,明天去看雪?”男孩结结巴巴,气喘吁吁地问。
欣儿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不像嘲笑的语气,于是应了一声:“嗯?”
“我说,明天一起去看雪吧。你扶着我,我告诉你雪花的样子!”欣儿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感受,暖暖的,像喝了一大口姜汤。以前从来没有同学主动跟自己讲话呀!而且还是那么友好的语气!她有些晕头转向,冒冒失失地问道:“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所以,交个朋友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欣儿露出了微笑:“一言为定?”“一言为定!”男孩的声音坚定地传了过来。
孤独、失落消失了,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女孩与男孩肩并着肩,沿着小路慢慢走远了。明天,他们一定会看见一个世纪以来,最纯洁、最美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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