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1600字
家信农历腊月廿五,阳光明媚,我靠在椅子上,思考着一份离奇的案件。街上充斥着嘈杂的声音,阳光穿透窗子,使我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尘埃。
“丁冬!”这时候来,会是谁呢?打开门,是邮递员阿庆,“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忘记了给您的还有一封信,我到了下一户人家时,才发现那封信忘记给您了。啊!就是它!”阿庆把信慎重地交到我的手上。然后跨上自行车,朝我挥着手,“再见!先生!”唉!可怜的阿庆,背着这么多信跑来跑去,也难怪他会忘记了。我拆开了来信——父亲发来的。
我大气也不敢出,迫不及待地将信纸摊平,目光停留在纸上——伟强儿:快回家吧!爹妈想死你了!咱们知道你在外地工作不容易、辛苦!可是屈指一算,十五个年头过去了!你从没有回家看看。儿子,知道吗?现在咱农村也赶上城市了!瞧那石子路,都摇身一变,成了柏油马路了。那家伙,真硬!你爹上路时,耍起小孩子脾气,柏油马路也要踢来踢去。这不,恢复了整整一个月才能下炕走路呢!哦!不是不是!不是炕,是床。这东西比炕节省、暖和多了,晚上累了,偎进床里,哎哟!那个热啊!
而且还省柴火哩。说到柴,儿子,还记得以前咱怎么烧火做饭呀?对了,是用的灶。咱们农村改革后用上的是那个没气灶和没气瓶(父母在新词汇上的误解),这下柴也不用费了,只要把那个瓶子的发门(仍然是误解)打开,再打开没气灶上的开关。呼啦!火就醒来了,还是蓝幽幽的呢!你爹妈以前闲得慌,买来了一台电视机。这不,你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非说在电视机里里藏了几个人,拿起螺丝刀就上阵,结果我们不得不重新去换了台电视机呢!
儿子,你瞧,爹妈都认字了,还会写呢!所以请你一定要回来呀!一定要回家过年呀! 你的爹妈腊月十九我合上信,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不能走呀!派出所里事情多,到春节长假里更是人手不够用……可是,爹妈说得对!十五年了,是该回家看看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思乡的情绪再也难以平息。就这样,我立刻去跟领导商量,然后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准备明天出发。二、 回家晚上,我睡得十分不踏实,梦中常常出现家人的身影,但都很模糊。每当我想要靠近他们时,却又寻不见他们了。早晨,当一缕阳光投到我的脸上时,我醒了。
在紧凑的时间中,我登上了火车,火车隆隆地离开车站,奔向遥远的山区。火车到达目的地,大约要十一个小时吧!唉,想当年,遇上旱灾,村里穷得人人吃不饱。为了生活,我只好进城自谋生计,可是从家里带来的盘缠都花完了,还没找到工作,我成了一位身无分文的游子。幸好有好心人帮助,找了份保安工作,后来因为我见义勇为,贡献突出而特招进街道派出所工作。就这样,我每月都把工资的三分之二寄回家……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正是火车报站的时候,咦?这站名怎么这么耳熟呀?到了么?我问旁边的旅客:“是柯清站吗?”“是啊!”我赶紧下了火车,以前那偏僻的小镇已换上了繁华的容貌,光彩亮丽,简直叫人难以相信。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这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地,我叫上一辆出租车,向更偏僻的山区——我的家乡驶去。
到了村口,我径直奔向记忆中的家。原来的茅屋不见了,只见一排整齐漂亮的三层楼房矗立在眼前,我正迟疑着,忽然从大门口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左手拿着一只箕,右手从箕里抓起东西,嘴里咯咯咯地招呼着,霎时,花花绿绿的一群鸡就围在了身边。我听着那么熟悉的咯咯咯声,眼前的影像却是越来越模糊,大张着嘴巴,硬是发不出声。手里的行旅袋越来越沉,竟把我像木桩一样钉在了宽畅的道地里。
突然,耳边传来了颤抖的声音:“伟强!伟强!是你吗?”她惊奇地张着大眼,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我,突然,“哎呀,啊!伟强?”一声夹着尖叫的哭声把我惊醒了,“妈……我回来了!”“他爹,他爹,咱们的伟强!伟强回来了!伟民你们快出来!”妈妈语无论次地大叫着,双手抓着我的肩头颤抖着。 “什么?什么?真是伟强!”爹冲到我面前,一把拉开母亲,用拳头猛地打在我的胸脯上,我顿时双泪长流。母亲不停地擦着眼泪,拉过嫂子身边的小男孩:“新生,快叫你小叔,叫小叔到屋里去。”三、故乡我终于回到了家,一直待在屋里不出去。第四天早晨,当母亲把一杯亲手炒制的喷香的绿茶递过来时,我幽幽地说:“妈,我想出去走走,这么多年了……”“好啊,你是该出去看看。”没等我说完,母亲就接口说道。“伟民,快陪你弟弟出去逛逛吧。”“好,我马上就好。”哥抖动着手上的水珠从厨房里走出来。“弟弟,咱们走。”刚出大门,就有一人上来打招呼,“伟民,你身边的是谁啊?”“是我弟弟,伟强。”哥开心地回答,“老田,你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又赢了?”那人哈哈大笑,“自然,要不我会这么高兴么?”哥皱了皱眉,“还是收手吧,运气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它不会一直跟着你的。”
“乌鸦嘴,看你再说。”老田严肃地说,突然话锋一转:“伟强,你想不想跟老哥去玩玩,老哥运气好着呢!咱那是大把大把地捞钱呀!只要你跟我去玩,准赚!”我欲言又止,只是一味地摇头。老田大笑着远去了。“老田是个出了名的赌徒,”哥解释道,“真叫嗜赌如命了!我劝过他好几回了,他都不肯收手。”说完,哥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真的经常去赌吗?”“嗯,特别是最近,他老是赢……赢了想多赢,输了想翻本,这就是赌徒的本性。”哥突然转变话题,一脸严肃地说。一路走去,两边都是整齐的小型别墅,屋上锃光瓦亮,屋下喧闹非凡。
还有几家早早地摆起了饭菜,正在那儿猜拳罚酒呢!“诶!小心!对了!你把那横批给我拿来。”那人在椅子上弯下腰来,一人将一张长方形的红纸递给了他。那人把对联在门框上比对,然后贴好。他下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我们,“伟民,你好!我在贴对联,你知道,我们——”他的眼神在我脸上固定下来了,“哦!如果我没猜错,伟民,这位就是你说的离家出走的弟弟伟心吧!”哥笑着说:“错了,错了。首先,我弟弟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出去自谋生计。
第二,我弟弟叫伟强,不是什么伟心!”“啊!我搞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向我笑道。随后又说:“今天午饭我家吃吧!嗯?”哥问我:“弟,你说呢?”我腼腆地回答:“哥,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好,今天中午就在你家锉一顿了。”下午,我们告别真申(刚才那人的名字),走到了村口,村口旁排列一簇簇厂房,一眼望过去,格外养眼。我问哥哥:“哥,这些厂房是谁的啊?”哥神秘兮兮的对我说:“这个么……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四、三十夜一进家门,母亲就直怪我们:“我还以为你们迷路回不来了呢!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要早点开饭。”“好,妈,你的菜不要烧太多,我们现在可以吃了吗?”“嗯,早就烧好了,好吃哉咯!”于是,我们纷纷占好位置,发现还有一个位子空着。而厨房中却传出勺子与锅相互碰撞而发出的叮叮铛铛的交响乐,我朝厨房望去——妈还在里面。这时,哥用肘推推我,悄悄地说:“妈每次都这样,总要最后一个吃饭。我们几次劝都劝不好,这次就看你的了。”母亲察觉到我与哥似乎在说她,就大声地说:“你们快吃啊,伟强,你多吃些!我这盘菜烧好就来了。你好久没回来,妈妈烧的菜你一定要样样都尝过来。”“不用了,妈,菜已经很多了,怕要吃不完了。”母亲笑着“好!好!我马上就来。”母亲端出一大盘红烧鲤鱼,终于坐下来了。
这时,爹就说:“伟强,,爹今年特意买了一箱500发的烟花,待会儿吃好年夜饭,你去放烟花,要放得响亮些。”“好的,好的,一定放得全村最响。”我回应着。母亲接口说:“烟花要放得响,先要吃饱喝好才行,大家快吃菜,吃吧,吃吧。”年夜饭终于吃好了,开始在空地里放烟花了,“轰”一道蓝光急速射向天空“轰”随之满天星斗洒落下来,此起彼伏。有红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蓝色的……张开的烟花似结成的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小村的上空,一会儿,消失在深遂的夜空中。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硫磺香,却似化不开的亲情和乡情。
放完烟花,哥提议与我下几盘棋。棋盘是旧的,上面布满了灰尘,连罗纹线路都看不清楚了,哥就擦了擦棋盘。“哥,当年我走后,村里怎么样?”“啊?当时?”哥的马被我吃掉了,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嗯……你走后呀!村长通过申请来的救灾物资到了,我们这才挺过去的。灾后,剩下的物资就在仓库里放着了,村长对大家说把它们晾在那儿不是办法,我就自告奋勇,去城里卖了。”哥哥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我一个不小心,被他将死了。“在这里我看到了商机,以后我就把城里便宜的东西带到村里来卖,把村里的农产品挑到城里去卖,总能卖个好价钱。”他又苦笑着,我以闪电战的方式挽回一局。“有了足够的资金后,我就开了个布料厂,今天你看见的那排厂房就是我开的!”哥面露喜色——我的处境十分艰难。“现在盈利很多啊!”也是这样,在哥一颗横冲直撞的兵的威力下,我也是无奈地败下阵来。
五、归途大年初一一早,就听到外面嚷嚷得厉害。我出去一看,哥也立在门口,大路上人挤人,都朝一个方向涌去,不似是去作客的。“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清楚,问一下路人吧!”“喂!李大叔,停一下,”哥喊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啊?听说田根死了,我们都要去看呢!”说罢,那位大叔消失在人群之中。“这个老田,怎么做出这等傻事来呢?唉,不用说,绝对是输了。我当初就劝他,他就是不听。”我们也追随着人群过去。
在田伯家门口,聚集着很多村民,吵吵嚷嚷的,都在议论。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刚看见两个年轻人将担架从屋里抬出来 “……没想到,真没想到。那一局,老田输得精光精光。以为他回家只是睡觉,谁知道他是……唉!都是赌博造的孽啊……我一定要把他安葬好了,以慰他在天之灵。”这时,我忍不住大声喊出来:“乡亲们,你们知道赌博是天大的祸水。在旧社会,是没得吃才去赌一把。现在新社会,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好了,要珍惜!千万不要再去赌一把了,赌博害人啊!”
农历正月初六,我早早地起了床——今儿我得回去了。妈妈早已帮我收拾好行李,哥在旁边不住地叨念,“弟,常回家看看呀,不要只知道工作,工作……”我走的时候,大家都恋恋不舍,哥说:“老弟,保重!”说完,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嫂子拉着新生,说,“新生,叫小叔明年过年再回来”“小——叔,明年过年再回来……”这句话,从新生那稚嫩的嘴费力地挤出来,父亲与母亲站在哥的身后,早已泣不成声。我知道,他们无声的语言在召唤我明年再来。“我明年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带着我的另一伴一起回来!”这是我临走时对大家的承诺。
我坐在奔驰的列车上,思绪也随着列车飞驰。突然之间,我顿悟了:生活就是一条条道路,每个人走的路都不仅相同。而我,走的是一条伸向远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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