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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歌声娓娓道来,回味一般动情地唱着。至少小雨们曾动情地听着。
那时的小雨不懂什么是等待,深沉的它与小孩的天性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嘿,小雨,快走。我们去埋许愿瓶,以后我们再一起把它找出来。”快要毕业的伙伴拉着小雨就要走,幼稚的脸上透露着认真,透明的许愿瓶里载满了憧憬,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浪漫莫过于此吧,小雨痴痴地回忆道。
许多事情都没能抹煞了纯净的童心,然而——
“贾明,一起打篮球吧。”杜伟盛情相邀,但看贾明之神情、姿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煞有介事地说道:“不了,明天还有英语考试。可没闲工夫哩——argue,a-r……”贾明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想让杜伟也为考试而焦急用功起来。不过,杜伟可不上这当儿,一溜烟早没了踪影。
“g-u-e。”中学的操场就是比小学的大,那舞动的身姿、卖力的嘶喊,操场边缘弥散着股汗味。贾明的一双眼睛早就超过了工作量,不久又要“加大剂量”了。
《童年》蜷缩着,瑟瑟地发抖。倏忽间,它在黑魆魆的世界里觉出一丝暖意,它抬头一看,竟猛地一惊:栽进它的怀抱——童年。它们相互拥抱,落泪。
小雨和依依来到了小雨家,书包匆匆一扔,又哗哗地踩着很响的步点下楼去了。依依的手里攥着那个许愿瓶,里面是些湛蓝色的愿望,就像清澈的天。她们找到了一块土地,用树枝拨开土,小心而兴奋地埋下许愿瓶,然后用力地拍拍硬邦邦的泥土,做了只有她们才能看懂的记号。依依还在上面滴了花露水,香味立马就弥散开了。愿望还可以是香香的。
那可是任何画笔都画不出的一段记忆。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的一道彩虹;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什么歌,一点儿都不好听。”歌声戛然而止,接着“溜”出来的是现在大家都热衷的动漫歌曲,杉杉虽然一知半解,但乐此不疲。
“一……一……一二一”殷红的跑道上是预备新生嘹亮的童声。“手臂摆高!”领头的女生高声命令道。
“真是可怜,居然在踏步。平时老师不都是抓得很紧吗?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时光?!”杜伟在操场一隅大发感慨,似乎是英才无用武之地。“好了,想想你自己吧。听说袁方老师有请?”杜伟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像是因为这次没考好,又‘不知轻重’地疯玩?”杉杉含笑问道。“什么‘疯玩’,那是运动,懂不?”杜伟与杉杉向办公室走去。
以前,小雨真羡慕那些穿着统一校服的大孩子,总觉得他们多了一份底气,很厉害。想着自己以后也要有这样一份底气,也要有一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杜伟,你考试时在想什么。平时很优秀,这次怎么班级前十都没到?还有,昨天你玩了半天?你不知道要考试吗?……”杜伟低下头,又抬起,犹豫了许久,没有开口。
“你要好好像贾明学习,人家每次都在前三。好了……下次不能这样了,要把心收回来。”杜伟闷闷地听着,天马星空地想着该想的事。其实,想象中的长大并不是那么好。
“总要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踌躇再三,小雨没有按下“删除”键。以前,依依最喜欢和小雨一起听《童年》了。嗳,说了不想,可怎么又想起来了?
……多少年后,《童年》依旧好听,如同童年一样,在坚守:“等待着长大,等待着聆听,等待着梦中的初春。”小雨自己会写歌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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