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父母的一封信1600字
亲爱的父母:
您好!
偶尔一次,走在街上看见一个残疾人单腿艰难的推着一个小音箱上面放着一个爱心箱,用沧桑的声音唱着《感恩的心》。空荡的爱心箱,狭窄的捐款口。没有路人看见他,甚至有人驱逐他。我从口袋里搜出还没用完的零花钱,双脚缓慢的走到捐款箱前,用颤抖的双手把一元钱塞进爱心箱。他抬起满布皱纹的脸,颤颤巍巍的拿起话筒说了一句:“谢谢你,好孩子。祝你考上一个好大学。”
这张脸不由自主让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回忆倒退到了,那次我住院的那段时间。在孝感动完扁桃体切除手术的这段时间,爸爸几次看出来我想吃肉,正准备冲去去买的时候被我栏了下来,我仰视着爸爸用微弱的声音说:“太贵了。”爸爸摸了摸头我的头说:“儿子,钱赚着不用留着长霉?”我生气的扭头就向医院走去,爸爸看我走了不得不跟上。那天我就吃了半碗素粉,爸爸把我吃剩下的吃了。营养主要靠医生打的营养针,因为没吃多少东西,所以大便失禁,这害得我白白让爸爸担心了好几天。我不吃,他也不吃。那几天他憔悴了好多。手术做完的第7天伤口还没完全康复,主治医生就催着叫我们办出院手续。走廊上铺满了一个个没有棉被的病床,看在他们比我们更需要舒适的病房。再加上我对肉的渴慕,爸爸就勉强的办了出院手续。到了客运站爸爸就把包袱丢到一个显眼的地方,指了指那个包袱严肃的说:“你就守着这个包袱,不准动。你看,周围都是警察,如果有不认识的人叫你,你就去叫警察。现在要去上厕所就去,我先守着。”我仰视着爸爸的眼睛摇了摇头。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就走向了售票台。他插队了,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没素质过。现在我看来他非常矮,但是他的将军肚在人群中特别显眼。我们座上了客运车,他打开他的那个板砖式诺基亚手机,拨了家里的座机,叮嘱妈妈在家里把肉蒸好。在车上我不知不觉,靠在爸爸柔软的肩膀上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
爸爸抖了抖肩,我揉了揉眼睛。爸爸在我耳边问:“你看我也睡着了,现在都到安陆了。看来还要在安陆过一夜,第二天才能回家。”我愤怒的质问他:“谁叫你睡?”爸爸笑了笑说:“你再仔细的看一看,这不是云梦的白云么?这快就忘了?”我现在才回过神来,原来爸爸是在耍我。我使劲把爸爸的肩膀捏了一下。爸爸假装生气的说:“别闹了!快到家了。你继续睡一会吧。”快到家了,自然我兴奋睡不着,我立马生龙活虎起来。想着家里的蒸肉,我就垂涎三尺。到家了,妈妈早就把蒸肉的红陶土罐放在大理石做的餐桌上。打开红陶土罐的盖子香味马上就扑鼻而来,还来不及洗手拿筷子,我就直接用手拿起一块冒着热气的蒸肉向口里扔。刚进口我就吐了出来。妈妈着急的问:“是不是不好吃?不好吃我重去做。”我难受的说:“烫!”爸爸笑起来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连忙把一杯温开水递到我的手上。我拿到水就向口里倒。等蒸肉冷了一些,我就放肆的狼吞虎咽起来。自从那一次吃了肉,我就一个月没吃过肉了。爸妈在旁边讲着这几天住院的情况、医生的叮嘱、医疗保险的报销等一些我不懂的事情。
第二天,我吃了一天的稀饭。因为医生说米汤可以让伤口愈合的快一些。第三天,一大早起来,我就觉得我喉咙里有东西。我用力的咳了咳,一看是绿痰。我憋住眼泪,急忙的喊爸妈过来看情况。爸爸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把我手拉着,直径走向本地医院院长的办公室,叫他看情况。他镇定的说:“这不要紧,就是伤口化脓了。打几天消炎针会好的。”让我爸爸最害怕的低烧也随之而来。爸爸回家向妈妈转达了医生的话,妈妈安慰爸爸的说:“都说不要紧了,去云梦打几天消炎针就好了。”爸爸用手支撑低着的沉重的头,想了一会说:“我们去武汉最好的医院,这次不彻底搞好我就把我姓倒着写!”说着就把我们刚拿回来包袱、病历,还从银行取回一大扎毛爷爷带上坐的士到了云梦火车站。我妈怕我爸照顾不了我,就和我们一起去了云梦火车站,把我姐姐一个扔在家里,让奶奶暂时看家。
到了火车站,我守着包袱,爸爸去买票,妈妈买晚餐。爸爸拿出早就过时的诺基亚低头看了看时间,又仰头看了看火车到站表。妈妈笨拙的身体端着一碗瘦肉面向我快步走来。我接到了面用手挑了挑面条,一想起喉咙里的脓,就没有任何食欲。我把瘦肉推到了一边,勉强的吃了两口。就乞求似的向爸爸说:“我吃不了了,你们吃吧。”爸爸哀求的说:“你多少吃一点,还有这么多瘦肉呢。”我捧腹在地上装出一副要吐的样子,妈妈拍了拍我的背对爸爸说:“孩子吃不下就不吃吧,你吃了吧。”爸爸看了看我妈妈又看了我一眼,把面条吃了一半,瘦肉没动。于是把面强行的塞在我妈妈手上说:“我不想吃了。”妈妈饥肠辘辘,在角落把剩余的面和瘦肉吃了,汤都没有剩。
因为我们来晚了,所以是站票。我们挤上火车,爸妈把包袱扔在地上让我坐在上面。他们就左站一个右站一个,把整个人行道都堵住了。火车下站,我们打的到了湖北省人民医院已经是晚上7点了,医生都下班了,只有急诊部还有人。我们就直接找到了儿科住院部,因为当时新住院部在扩建,所以电梯维修停用。我们只有爬上儿科住院部,具体是几楼我也忘了。反正很高的楼层,我只记得爸爸拿着沉重的包袱,我走不上去了妈妈就扶着我上楼,等到我硬是走不动妈妈就背着我上楼。走到了儿科住院部我们向护士申请住院,护士却硬说要医生的住院单并在上面签字。我们求了又求,却只能原路返回,到门诊部挂号。晚上8点了,我们气喘吁吁的坐在急症儿科等候区,等着医生叫我们号。妈妈拿着我的杯子去打了一点热水,看得出来妈妈已经累的虚脱了,往日看到像顶梁柱的双腿,如今却像筷子似的一折就断。爸爸站在窗台边望着对面的高楼抽烟,深深的把烟叹了出来。妈妈颤颤巍巍的坐到我的身边,把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吹了吹递到我的嘴边。我准备热水从妈妈双手里拿过来,不经意间发现妈妈的脸是如此的白,手是如此的冷。我把手缩了回来,没有把热水拿过来。“最后一号!”医生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喊道。爸爸急忙把香烟踩灭,妈妈在包袱里把病历拿了出来。我们走进诊断室,妈妈把病历递给医生,原来无意间我的病历已经和一本语文书一样厚了。爸爸在我身旁和医生解释着我的病情。医生叫我张开嘴,然后左手拿一个棉签,右手拿一个手电筒。医生看了看边写住院单边解释道:“这是咽峡炎,必须住院治疗。是住儿科还是咽喉科?”爸爸急忙的回答:“儿科,儿科。”医生头也不抬再问:“你家孩子多少岁?”我抢着回答:“14岁。”我还没说完就被我爸爸打断了。爸爸把我推了一下说道:“13,13岁。”医生抬头看了看我说:“发育这么好,怎么还这么容易生病?”说完就把住院单递给了爸爸,我们去门诊部的顶楼,老住院部。我在坐电梯的途中,莫名奇妙的问爸爸:“明明我是14岁。为什么说谎?”爸爸望着我的眼睛说道:“儿科里的病不杂,其他科的怕有什么怪病。”到了儿科住院部,护士看了看我问道:“你多大?”我坚定的回答:“13岁。”护士开玩笑的说道:“你就是我们这里的‘孩子王’了。”我们被安排到走廊上,第二天医生就叫我去抽血化验,护士到我的病床前拿着可怕的抽静脉的针,针插进了我的静脉,顿时觉得静脉凉凉的。我用另一只手紧紧蒙住眼睛。只听见爸爸着急的小声吼护士说:“够了!你没看见孩子的脸变白了么?本来他就贫血!抽血意思意思就够了!”护士无奈的回答:“这是医生让抽的。如果抽的不够又要重新抽,到头来还是苦的你家孩子。”当护士把针头抽出时,我同时把手从眼睛上移动了下来。我看见一个个试管中都有半试管的血,一共有5个试管。抽完后,我在床上躺了半天没动,爸爸妈妈关心的说道:“要不要吃阿胶?甜的很好吃。你没吃过的。”我只是摇了摇头。今天我被转进了病房,离开了走廊。下午妈妈要回家照顾姐姐。我不能去送妈妈,我非常的内疚和难过。爸爸将我安顿好在医院,就和妈妈下电梯,去客运站送妈妈回去。那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整个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我伏在窗台上望着下面的行人只有蚂蚁大点,我看见爸妈从门诊部门口走了出来,他们是走去客运站而是不打的。我一直俯视着这个城市,看见旁边就是长江大桥,那是我一直向去的地方。
爸爸送完妈妈回来了,问我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事,我说没事。我问爸爸:“哪一天我们可以去长江大桥上逛一圈?”爸爸摸了摸我的头说:“等你病好了,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我当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病早点好,过了几天验血的结果出来了,说是什么肺炎支原体什么的。我也不懂,说连续打几天的针就好了。验血出来的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个药的那么多,两袋子要打8个小时。我就只有在僵硬的病床上玩着爸爸的诺基亚,虽然是按键的,但是有玩的就不错了,知足吧。煎熬了几天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们高兴的不得了。那天我打完针就和爸爸下去了,电梯按键的服务员像没气的说道:“去几楼?”爸爸不在意的说道:“底楼。”我们到了门诊部门口,爸爸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先去吃了东西,再去长江大桥上逛。”这个提议被我拒绝了,我倔强的说道:“逛完了长江大桥,我肚子就饿了。就可以吃得更多。”我们出门诊部右转直走到了长江的小沙滩上,我们看见了一艘艘的小巡逻艇,有的大船上还有大炮。我天真的问爸爸:“中国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把钓鱼岛抢回来?”爸爸语重心长的说:“哪个国家愿意打仗?和平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一直向前走,看见有人在江里面游泳,看见有人在江边放风筝。虽然我还没有去过海边,也没有吹过海风,但是江风在我记忆里是最舒服,是最美丽的。江面上一层又一层的小浪拍击在江岸上,非常的美丽。我们终于走到了真正的长江大桥上,我看见了黄鹤楼,我又想去黄鹤楼玩玩,和江对面的龟山电视塔。我们走到黄鹤楼的售票处,看见票价是80元。我开始想回去了,爸爸问我要不要进去玩玩。我背对爸爸说了一句:“不要。又没有带上照相机。去玩了也没什么纪念的东西带回去。”我和爸爸从另一条路走到医院,我在一楼等着爸爸去我们的病房去拿钱准备吃饭。我在下面边等边回味,爸爸下来了。我们大手牵小手,我发现爸爸的手已经为我们这个家,把手磨了一层厚厚的茧。坚硬而温暖的大手牵着柔软而冰冷的小手。我们去了一家煲仔饭店,我看了看上面的价格,选了一个干煸豆角煲仔饭。爸爸选了一个宫爆鸡丁煲仔饭。我们就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等待,边等边回味。服务员把煲仔饭端了上来,我迫不及待打开我的干煸豆角煲仔饭,看见的只有豆角和小红椒。而爸爸的宫爆鸡丁有鸡肉,可能是爸爸看出来了吧,可能这是爸爸故意设的圈套。他二话没说就把我们的煲仔饭互换了。我吃到了甜甜的鸡肉块,我奇怪的问爸爸:“宫爆鸡丁不应该是辣的么?”爸爸笑着说:“是甜的。别光看它的名字呀。”我想尝尝爸爸的菜好不好吃,所以就挖了一勺子尝尝。我心里不仅是甜的,而是幸福的。
等我们吃完天已经黑了,想着明天就可以出院。我心里无比的兴奋,终于可以摆脱病魔的纠缠了。可是不好是事情就偏偏就被我们撞上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护士来查体温。我信心百倍的,不会有低烧,我已经好了。可是查出来的却是低烧,爸爸着急了。命令我马上穿衣服,去医生的办公室。准备找医生大吵一架,我穿好衣服,可是医生到8点才上班,现在是6点半。于是我们耐心的等待医生来上班,爸爸一直询问我在发烧前有没有什么感觉。我无辜的回答:“我没什么感觉。”医生上班了,我们第一个跑去办公室,问医生为什么我又发低烧了。医生边打开电子病历边询问爸爸:“你们昨天吃的什么?做了什么剧烈运动没有?”爸爸这事羞愧的低下头说:“昨天只是吃了宫爆鸡丁煲仔饭和干煸豆角煲仔饭,就是从医院走到长江大桥再从长江大桥走回来。”双手还在比划路程和路线。医生这时候从凳子起来站了起来用手指指着对爸爸严肃的说道:“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你是怎么做爸爸的?不是说不能吃辣的,不是说不能吹风么?你的住院费光了,去交吧。”爸爸这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只满手的茧的硬手向自己扇了两个耳光,瞬间空气凝固了,我的呼吸也停止了。那句话在办公室回荡,耳光声在我的耳边不断回响。爸爸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低着头独自一人走回了病房。爸爸嘶哑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我去上厕所,有事叫我。”于是走进了一个不到两平方米狭窄的厕所。我原本想提醒爸爸,你没带纸。当我我听见清脆拨动打火机的声音,随后的一声长叹。我明白了爸爸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抽烟。我把话咽回了肚子,我伏在窗台边,向厕所那面窗户张望。只看见一阵阵刺鼻的浓烟从窗户里漂浮了出来,爸爸在厕所里一直不停咳嗽,但是怎样也不肯出来。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去长江大桥上逛,我不应该吃辣的干煸豆角煲仔饭。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划落到了嘴角,我尝到了眼泪的味道,那是一种苦涩,那是一个酸咸。我看这浓烟飘向灰蒙蒙的天空,午日照在脸上特别的刺眼。这时候爸爸打开了门,我急忙的擦拭完眼泪。幸好爸爸没看出来,不然爸爸又应该伤心了。护士照常来打针,我躺在病床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坠落,就犹如爸爸那些不敢在我面前哭出的眼泪,表面上依然开玩笑,内心却已积满了泪水。那天我发现爸爸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不再是那个时不时开玩笑的爸爸,那个喜欢给我讲故事的爸爸。那天我发现父母老了,应该是我们照顾他们了。那天晚上爸爸一直没有睡,一直坐在我的旁边,我也在假装的睡觉。我再次听见拨动打火机的声音,伴随着叹息和少许的浓烟。可是那种叹息逐渐变成了不明显的抽泣,我不敢回头,我不想看见爸爸柔弱的样子,我不想看见爸爸哭泣的样子。我催眠着自己睡着,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那一个晚上为了不让爸爸发现我是装睡,我故意时不时翻身,时不时踢被子。爸爸总会耐心来给我盖被子。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那天晚上觉得我真的应该变成一个大人了。
两天后我们出院了。没有上一次出院的愉快心情。多的却是对自己反思,我们打的去客运站。爸爸怕我走路,怕我又被风吹了。到了客运站爸爸仍然那样关心我。多的是憔悴的容颜,多的是抑郁的眼神,多大是结茧的双手,多的是满脸的皱纹,多的是消减的大肚,多的是伤感的背影,多的是对我的愧对。回到家仍然是蒸肉,但是比上次少了许多,比上次冷了许多。我学会了关心父母,我打断了父母的对话,一家人共享一罐蒸肉。
爸妈你们老了,是时候让我来孝敬你们了。我没有什么能做的,我只能做到考个好成绩,我只能做到不让您操心,我只能做到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我应该长大了,我已经长大了。我逐渐学会了自立,不像以前还要爸妈陪着睡。我逐渐学会了主见,不像以前买包盐还要问半天。我逐渐学会了理解,不像以前和爸妈对着干。我逐渐学会了自理,不想以前连折被子系鞋带还要父母。爸妈你们幸苦了。以前我的淘气,背着你去买一大堆的没用的卡片。以前我的自私,总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独占。以前我的叛逆,和别人去打架回来也不做声。以前我的谎言,自己明明是去网吧里上网却说去同学家做作业。谢谢您们对我的无限原谅,你们从来没有打过我,总是处处给我留面子。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如一句“我爱您爸爸妈妈。谢谢您爸爸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自己。我已经长大了,不用父母操心。我已经长大了,用成绩来报答。
祝父母:
身体健康!
父母的儿子:滕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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