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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三急,我的尿急总是来得不是时候,在班主任准备拖课之前。那是个刚脱离充满尿臊味的幼儿园重新认识自我价值,并准备实现自我的一年级的某一堂课。
小时候特直性子呀,我刚急我就举手了,老师看我举手就说了,小柯呀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说说吧。我懵了,我瘪了嘴摇摇头,刚想张口说是想上厕所。老师便摆摆手示意我坐下,然后说,老师是让你们要积极举手了,可是你别光举手不带个答案来呢。
我坐下来了,准备寻找第二个机会。于是在老师有感情地朗诵课文,把很有重量的身子轻轻倚在我的桌沿边,让我的桌子随着他有节奏地摇晃时。我轻轻伸出小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他被我从美妙的课文世界中从被我扯醒,有点懊恼地问,怎么了。我看他很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又懵了,别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是我的终身父母了,可是他的表情和爸爸却大出入呢。于是我慌了,咕噜地吞了口水,嘴里便蹦了声“爸爸”。老师的脸一下子由牛皮色转为猪肝色,他只给我留下了一个胖墩的身影,喊了声下课便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我一听下课,因为尿急便脚下生风在同学们充满惊讶和崇拜的眼光中飞出了教室。之后,许多很天真的小同学想回家了,便模仿我扯老师衣角,然后含情脉脉喊声妈妈呀,爸爸呀。在之后,我们班老师猪肝色的脸出现频率相当高。
这些都是后事了,我接着说呐,我刚奔向我们学校的厕所,结果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事件发生了,女厕所堵了!那时边上有男厕所呀,可是当时我人虽小,但还是个姑娘家,嗯,脸皮很薄的姑娘家。所以我换了方向,跑出学校大门冲向我家。500米,200米,100米,50米,眼看就要到了,这时我看见了我爸爸,呃,是我亲爸爸。他一看见我向他奔来(其实我是向家里奔去,他误会了),笑得十分溺爱呐,也同时向我奔来然后双手伸过我的胳膊下,把我举得老高了,开始转起了圈圈,他转圈圈就好了干嘛还吹口哨呀。我浑身一颤,一股暖流奔流而出,沿着裤管洒向大地。爸爸转得老兴奋了,又左摇右摆地举着我往家里晃,我无颜面对我一路留下的股市图,黯然闭上眼睛。
终于晃到家门口了,爸爸这才把我放下,摸到了我湿答答的裤子,回头看到了我出资(资源)他出力的杰作,这下他捏着鼻子很嫌弃地跟我保持了距离,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吐了一口气“还好没被洒到”。我无视他的作为,早就习惯了。然后扭开锁拉了门妈妈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喊了声妈妈便踢了湿答答的鞋子,走了进去。走了没两步,回头看看爸爸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这才想起了妈妈有洁癖呀。这会儿,妈妈已经看见我湿漉漉的裤子也闻到尿臊味了,站起身来脸色很不好地走过来,然后把我拎起往卫生间奔去。到了卫生间,她一把拉下我的裤子和声训道,你幼儿园没少沾尿味,妈妈知道呀,近朱者赤进园者尿,说着话锋一转,嘴角抽絮道,可是你都一年级了你还敢,看我不收拾你。然后伸出万恶的手,“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从我背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传来,瞬间我的小屁屁上由白转红留下了妈妈两巴掌犯罪的证据。我做反抗状,不安地扭动我的小屁屁,下场是,“啪啪”又响起清脆悦耳的两声巴掌声。我眼睛里蓄满了无辜的泪花,内心发出野猪般的嘶叫——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大田第五中学 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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