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1100字
第一章 “咯咯——”
月色很明亮。我牵着你的手站在书桌边,小红花炫动的光芒将我们的脸照得通红。你仰起头,撅着嘴:“姐姐,你又得到小红花,下一次我一定要得到。”我“咯咯——”地笑,你的脸则涨得红通通的。“那比一比啊!”你伸出拳头向我宣战,我毫不迟疑地握紧拳头撞了撞你的胸膛。我们对视了一秒,转而大笑。两个小孩爽朗地笑声在月色下飘成一支夜曲,清爽悦耳。
那年,我们五岁。
第二章 “哗哗——”
月色如波。我兴奋地冲进你的房间,你坐在床边对着窗外的月牙发呆,奖状竟被你随意地仍在地上。我不解地替你捡起,小心翼翼地掸去灰尘,递给你。你回头,皱着眉,“姐,你奖状都几十张了,到今天我才得到一张。”眼神中更多的是悲伤。我愣了一下,用手抚住你的肩头,“慢慢来,我相信你行的!”你咧了咧嘴。窗外的叶子“哗哗——”是一支喧闹的夜曲。
那年,我们十岁。
第三章 “嘟嘟——”
月色朦朦胧胧。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你慵懒的声音“什么事?”一时竟问得我说不出话。要不是声音如此熟悉,我都不觉得这会是你。“恩,成绩咋样?”一肚子的话都吞了回去,客套地问了一句。“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你啊!你才是家里的希望,我学得怎样都无所谓啊!别管那么多,我玩去了!”不等我多说,就传出“嘟嘟——”的声音。委屈和伤心一齐涌上心头,我放下沉重的电话,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堵得心慌。现在的我,是公认的“准一本生”,而你,回了家乡,成了一名艺体生。未来,我们必将走上两条不同的人生路。可为什么?还没等那些世俗将我们的心变老,曾紧紧相拥的两颗心就产生了如此远的距离。屋外野草寂寞的摇晃着,似有似无地吵闹,流成一部忧伤的夜曲。
这年,我们十五岁。
第四章 无声
月色昏暗,无力地投下光。你已经一夜未归了。出走那天,你所谓的“尊严”终于如大山般爆发,你对我大吼:“我恨你!”然后摔门而出。余音还回荡着,似一把剑,将我的心割伤,疼痛难忍。终于,你不再是十年前的你,不会再向我宣战,也不再是五年前的你,不会再追赶我。前进的道路上,我们越走,彼此相距越远。我们的双手不会再扣在一起。
在第二个午夜来临前,我终于在一家网吧看到了你。你安静地缩在角落,专注地盯着屏幕,那身影似与你五岁时在灯下专心练字的背影重叠,似与你十岁时绞尽脑汁做题的背影重叠。只是这背影高了,挺了,却也陌生了。我强忍住泪水,轻轻地唤了声“弟”。你握住鼠标的手停了一秒,随即像没听见我呼唤似的继续游戏。站在你身后的我,泪水破堤而出。
月,消失了。那太浓太厚的乌云完全遮盖了它的面庞。我的世界突然安静得令人害怕,只有心在哭,哭着,哭着,哭成了一首连绵的夜曲,永远回荡在我十六岁的记忆里。
这天,是我们一起过得弟十六个生日后的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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