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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在冬季盼望/却没能等到阳光下/这秋天的景象”—题记“孩子,出去看看是不是那个修缝纫机的回来了。”我抬起头,瞟向窗外,狂风肆虐,卷砂走石,没有人,只有风,低吼的风。
“妈,什么人都没有,是你听错了!”我没有看母亲,但我能感觉到母亲的眼睛里那股流淌的灵动褪去了。母亲是个勤快朴实的农妇,长期的劳作使她的皮肤像古铜一样,内心也像她的外表一样—老实本分。而这句话,母亲已不知唠叨了几百次了,像嚼了几百次的口香糖。而故事还要回到几个月前,那还是个风清云淡的天,至少母亲是这样对我说的。“修缝纫机,转业修缝纫机”,那声音沙哑,像被一大块干粮塞住了喉咙,却还声嘶力竭地叫唤着。“说来也怪,我前几天还想着把那台缝纫机修理一下”,母亲又朝窗外看了出去,“你说他还就来了”。
“说好的,修好也就七八十块钱,可是越修下去,坏的零件就越多,到最后还缺一个零件,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着了他的道,就把钱给了他。”说到这,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母亲低着头,我看不见脸,可我知道现在的母亲脸上一定写满了懊恼,眼睛啜满了强忍的泪花。见此,我没有询问更多的细节,我不忍在母亲的伤口上再撒把盐。自那以后,母亲总是向邻居说起这件事,期待的目光被遥远的地平线吞没,与母亲相伴的只有漫长的等待。“我们啊!就是太善良。”这是母亲讲完这个故事后说的,口气中充满了不满却又夹杂着丝丝的无奈。“那个人有没有留下电话?”“有!”母亲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口袋,几番寻找,母亲掏出了一张片条,字迹被揉搓的模模糊糊,可以就看得出是个男人的字迹,我看着这串数字,摸起了电话,心中却在想着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会是一个骗子吗?角落里的母亲眼睛无神的盯着窗户,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阳光沿着斑白的鬓角攀爬,一丝丝的侵入一条条的皱纹,母亲老了。
“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怎么样,是不是关机?”我一愣,“不,他说过几天就来。”我放下了电话。我不忍心打破母亲的那个等待的梦,一个人人都讲信用的梦,那个母亲记忆中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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