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1000字
暮色四合,小苗循着长街的灯影,背着书包,更显消瘦地走着。
“一个人的路真的好长好累。”
小苗只是C市一名普通的高三学生,成绩和他本人一样的普普通通,憔悴的面上也满布累痕。
又是放学时间,校门前车水马龙,人群像暮黑色的潮水涌出。一只高高瘦瘦的身影踏进热闹非凡的小店,指指一盘刚出炉的茄子,对着老板迷迷糊糊说了些什么,然后轻轻坐下。一时心里又低叹道:
“每天的日子都是这么的相同——唉。”
简单吃罢,小苗又踏上晚自习的归路。
每夜的蝉鸣都是那么凄清,像漫过纱窗的晚风一般,吹着波的寒心。
可小苗心里却早已砌满杂绪,疲倦、烦恼在小苗每个细胞里抽丝般地生长。排满的白纸黑字、周遭细密的啐声更是搅得他头痛。望着模糊的世界,视线渐渐开始游离,身边咖啡的浓郁、风油精的刺鼻开始弥失。仿佛落进深坑,然后被泥沙缓缓埋葬。
手把持着笔在纸上随意地乱画起来,竟是一个个乱而大却深邃的字:
“读书是为了什么?考试有什么用?人生功成名就又有什么用?”
“我们连同我们的喜怒哀乐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用?”
“我们活着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浪费资源的无用机器而已,甚至比机器更加贪婪、做作。”
“活着是一种聪明吗?还是人无知的本性?”
“是他们死的愚昧,还是我们活的悲哀?”
“坚强是我们活着的理由吗?”
……
一句句话,像铁锄一次次地挥动,刨却小苗分不清七彩还是黑白的心原,愈加得将他与世隔绝……
走在空空的楼道里,脚拖着鞋一步一步、一级一级失魂地往下坠,重而冗长的回声在孤独而清晰地放映……朦胧中不知过了多久,好友小羽轻轻走到小苗面前,歪着脑袋,迷惑地问:
“怎么了?这么慢?”
小苗随意摆着头,沉默不语,但不知不觉中也稍稍加快了一些步伐。
霓虹灯和嘈杂音乐混杂的街头,两人互相道了别。小苗断断续续的碎步却更加孤独无助,反复喃喃道:
“人活着有意义吗?”
浑浊里,感到有人靠近,心头仍不禁一紧,直到渐远才放下……
回到家,像上好发条的木偶,迷迷糊糊地坚持到深夜。暖黄的光给弟弟稚嫩的脸庞撒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也给小苗披上一层温暖的毛毯。
一觉醒来,天似乎早早地就亮了。昨夜残感他、依稀飘荡在白茫茫的心海上。望着弟弟酣睡的可爱模样,听着弟弟均匀柔和的呼吸,触摸到一些微微的光亮:
“一个人对世界来说,或许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大家在一起便有了不可或缺的意义;我们就算对世界没有过多的停留或意义,但对我们的亲人、朋友——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是多么有意义啊!”
天愈加的亮了,小苗也似乎想通了一些东西。最后也只剩默默地捻怀、默默地感激:
“那些男孩、女孩,那些男人、女人,感谢你们的存在!”
有些意义,或许只因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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